第一百二十一章 前往华严寺[第2页/共4页]

叶安歌看着楚博衍仿佛被箭射中的小兽普通的神情，她晓得，她终究伤了他。

“门生拜见恩师。”楚博衍朗声道。

了凡大师一时候有些恍忽，总感觉面前站着的不是当明天子，而是当年桃树下恭敬温良的少年，眸中一片柔嫩腐败的光芒。

了凡大师顿了顿，终究忍不住问道：“皇上，到底是谁？这一次，皇上想要查谁？”

叶安歌怔怔地看着他，引颈等候着他赐死她。

“嗯。”攸宁衰弱地笑笑，这几日叶安歌一向将宫里的好东西往她这里搬，可她本身明白，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本日将她想说的话都说清楚了，即便是现在死了她也无憾了。

而叶安歌，那堵在心中又硬成的脊梁的一口傲气，终跟着楚博衍的回身顷刻间烟消云散，便如同失了灵魂的肉身，软软跌坐在床沿上。

叶安歌一起回到宫里，却不想庆婕妤竟然找上门来，等送走庆婕妤的时候，天气已晚，宫门已经落了锁，叶安歌想着明日再去看攸宁，刚筹办熄灯睡下，门外却传来了邵晟元压抑的声音：“常在，攸宁她……走了。”

楚博衍胸口起伏更猛，目中似有火焰要喷将出来，却不知为甚么没有惩罚她，只冷着脸拂袖而去。

叶安歌不知她为何俄然提及这事，但还是诚恳地点了点头，道：“嗯，我一向放在奥妙的处所。”

“慕容焕。”

除了偶尔的对话以外，真是温馨，就连山里的虫鸣也显得如此喧哗。

叶安歌磕完头后，又恭敬地行过一礼，柔声问一旁的小丫头：“叨教王爷何时过来？”

落子掷地有声，若雷霆万钧，似排山倒海，惊得楚博衍心中一颤，面上顿时赤红一片，如同赤色。

“感谢。”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何故见得？”楚博衍并不急着答复，反而反问了一句。

“倘若我不做胶葛，而专攻皇上的要地呢？”了凡大师俄然从棋盒中取过一子，“啪”的一声敲在棋盘上。

“阿弥陀佛，施主凌晨前来，所为何事？”

“攸宁……”叶安歌失容，颤声道：“我也晓得王爷不会放弃他的大业，可我不晓得要如何做了。”

攸宁吸一口气，点头长叹：“我明白的。”

了凡大师指着棋盘上一粒伶仃无援，目睹着就要被吃掉的白子，悄悄敲了敲，道：“你看棋盘上这一子，苦苦挣扎，劲敌环伺，顿时就要被吃掉。如果我是这粒白子，转眼便有性命之忧，却顾不得保全大局，必定怨天尤人，觉得这个天下残暴无道，所谓偏安一隅者的设法。”

“看你的模样，定是还没有看过那封信。”攸宁本日说了这很多话，已经非常疲惫，却还强撑着道：“承诺我，本日回宫就把手札翻开看看，或许你就晓得该如何做了。”

楚博衍却不答话，他只是回到石桌旁，略一思考以后，稳稳地在棋盘上落了一步棋，那是结局之棋。

可固然叶安歌已与楚博衍闹翻，可楚博衍却并无降罪恶罚下来，反而派人来宣旨，让她多去楚恒王府看看，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她竟能伤他！

攸宁是一个时候前走的，传闻走的时候神态宁静，唇角带笑，一点儿都不像病了好久的人，她将双手置于胸前，紧紧握住一个系着红绳的东西，至于她手里到底是握了甚么，旁人却没法得知。

可固然想不通，叶安歌也顾不了那么很多，几近一头栽在了攸宁的房间里，只要她一复苏，就拉着她说话，就连与楚博衍闹翻的事也与攸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