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憔悴[第3页/共3页]

她的心，还是在他身上。

可这句话，睿王问不出口。

她现在，只怕已恨毒了他。

昨日，到底是他失算了。他觉得商娇几日滴米未尽，醒来又只顾哀号，身材早衰弱得吃力不住，便令月然在她侧屋睡了，不要扰她歇息。

常喜忙扶住商娇的身子，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仓猝又道：“还好还好，大夫去看过安大哥了，说吐血只是因为咳得太狠恶，咳破了嗓子吐出的血罢了。腿上的旧疾也是因为风寒而激发的，现在吃了药，已经好很多了。只现在只能家中将养着，不能来王府看你。”

一旁看着的月然大喜道：“好了好了，女人终究肯吃东西了。只要能吃东西，就不怕身子好不了了。”

****

商娇再次展开眼的时候，已是次日的午后。

“商娇，你在做甚么？你想死吗？你想死是不是？陈子岩死了，你便要跟着他一起殉情，是不是？你甚么身份！你有甚么资格和他一起死？他有老婆，他的老婆是高小小，他老婆的腹中还怀了他的孩子——你凭甚么陪他去死？”

她只是看到现在商娇这般痛不欲生的蕉萃模样时，内心也是酸楚不已。

她的心，仍然在陈子岩的身上。

若她对他稍有不豫，他一整日都心心念念，牵肠挂肚。

没有设想中车来车往的声音，没有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也没有爸妈的笑容。

侧身躺在床上的商娇听着睿王的脚步渐行渐远，终至再也听不见，方才咽了一向堵在心口的气团，一闭双眼，两行清泪便落在了枕上。

当他自睡梦中被赶来的牧流光唤醒，急仓促地赶到后山的湖边，看到她衣衫湿透，倒在地上昏倒不醒的顷刻，他只感觉他的心，从未这般疼过。

常喜这般一说，商娇方才提起的心才又稍稍平复一下，遂又躺了下来，长喘了一口粗气，有些有力的闭了眼，又想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