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决断[第1页/共3页]
然后,她将手札收进怀里,又灵巧而温馨地让常喜换了药,待得常喜去外间清算时,她转过甚,轻声问一向相陪在身边的安思予道:“安大哥,本日可已是腊月十五?”
“不错,”陈子岩轻声一叹,“我与高小小的婚事,确然来自……宫里。”
安思予默了默,再次沉声喝问:“你的迫不得已,但是来自宫中?”
相较常喜的冲动,商娇却显得非常安静。看着本技艺指的皮肤被拉扯得鲜血淋漓,她却老是一副温馨的模样,仿佛灵魂早已与身材离开。
那一日,天空放晴,阳光照在身上,非常和缓。
看着商娇躺在病床上,双颊被烧得绯红,人也精力恍忽,时睡时醒,总迷含混糊地说着梦话,唤着陈子岩的名字,安思予的心便如让人用钝刀切割普通,钝钝的疼。
安思予正帮商娇倒茶的手便顿了一下,悄悄地“嗯”了一声,将一杯热茶放到了她的面前,打量了一下她的神采,踌躇再三,终开口道:“娇娇,有一件事,大哥感觉你有需求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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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商娇便早夙起了床,然后坐在几案上,用包裹严实的右手笨拙地握着笔,一笔一画地,写了一封手札。
“陈子岩,你我虽只浅交,但我也知,行商之人,必讲诚信,你我年事相称,却能安身阛阓,出任皇家采办,必不会是目光短浅之人!更何况,你与商娇相处日久,相互生情,商定毕生……娇娇身陷局中,看不清楚,但我却身在局外,最是看得清楚。若无外力相扰,我不信你会如此背信弃义!”
普通沉吟以后,他终一闭双眼,微微点头。
身上倒是去了病势,但商娇手脚的冻伤倒是一时难消。脚上还好,只双手都被敷了医治冻伤的药,缠了厚厚的纱布,常常换药,烂手便会流血,痛痒钻心,直心疼得常喜在一畔红了眼眶,不住地谩骂陈子岩负心。
安思予闻言,内心疑丛顿解。遂点了点头,道:“以是,这便也是你为何没有事前奉告商娇的启事?”
他说出这件事的本相,便是在逼她做一个决定。
陈子岩骇怪地看了一眼安思予,摇了点头,“是太后亲身下的懿旨,只说高小小才情高绝,又心仪于我,特下旨指婚于我……想来促进此事的,应是高淑妃无疑。毕竟,那高小小是她族妹,既有求于她,她在太前面前讨个旨意,将她婚配于我,也并驳诘事。”
她这般模样,让安思予肉痛到无以复加,早已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相陪寂静,忧心非常。
安思予便知本身猜得对了,心下不觉又是一沉。
更何况,当日陈氏秋茶被劫,那高蜜斯不但不替你分忧,反倒设想将娇娇引往传说中山匪堆积的路州,诡计陷她于倒霉……可见用心暴虐。如此阴损暴虐之人,便是家中有些财势,我信赖依陈店主你的为人,也决然不会为她悔婚,孤负待你一心一意的娇娇,妄图一时之利,转而娶她。
而陈店主身为皇家采办,在这大魏天都,虽不算有权有势,但职位也不是普通人能够等闲撼动的。更何况,你与商娇的婚书都已禀去衙署,若非半途生变,衙署官员又岂敢一向迟延?那能够号令衙署,撤消婚书,又让你迫不得已的,便只能出自皇家――陈店主,我的猜测可对?”
说到此处,安思予再说不下去。
只剩了陈子岩独立在北风凛冽的巷口,怔然、茫然……
安思予的话,声音虽不大,却如高山一声惊雷,终究令陈子岩脚下愣住,转转头来,不成思议地看着他。
说不定连带着高淑妃也跟着遭殃受罚,在太前面前职位陡降,又岂能等闲再为她请旨赐婚?
安思予的一席话,有理有据,令陈子岩也不由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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