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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玉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晨光洒落，他眉宇间似有淡淡的难过，“没有干系的，皓月，徒弟不是那样的人。”

蓝皓月却还紧紧抱着池青玉，连头都没有回畴昔。

“睡吧，莞儿。”池青玉闭上双目，带着倦意道，“明天开端，我们就要返回岭南了……”

蓝皓月还是只顾往前疾走，莞儿急道：“蓝皓月……”

“他能给你甚么？空有承诺又有何用？”蓝柏臣怒极反笑，继而盯着她道，“即便是我，当初与你母亲回到衡山，也有这烟霞谷赖以居住。他呢？神霄宫是修道之地，能容你们在那边安家？莫非你真不知天高地厚，要随他浪迹江湖？分开了神霄宫，他靠甚么赡养你？你现在一时打动跟了他去，今后不要说是没处所住，只怕连饭都吃不上！”

这两天以来，不管是她还是他，都好似死过一回，心境沉重如千钧巨石。

这一个夜晚，叶落簌然，他们没有处所能够安身，只能在衡山脚下的杂树林间露宿。时已为秋，再不是之前隆冬时的风凉恼人，后半夜霜意渐浓，蓝皓月心力交瘁，怠倦不堪地倒卧在池青玉怀中，身子伸直起来。他摸着她发凉的手，谨慎翼翼地唤醒了莞儿，要她取出包裹中的衣服给蓝皓月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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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皓月不想惊醒他，还是枕在他怀里，悄悄地抱着他微显清癯的身子。天涯朝阳初升，阴云终究散去，灿灿亮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了这一片林中。她悄悄地聆听着他浅浅的呼吸，望着身前一株在秋风中不住摇摆的野花，心有所思。

“我没有家了……青玉……我再也不会返来了！”蓝皓月泣不成声，与刚才的沉着判若两人。

第六十九章心若盘石相断交

蓝皓月站在池青玉身边，别过脸望着远处幽林，声音果断，“我们会过得很好，不消你怜悯。”

“她意已决，怎容忏悔？！”蓝柏臣决然回绝，忽地掉转方向，长鞭一扬，箭普通朝着来时路冲了归去。那随行世人既不敢禁止，又不想抛下蓝皓月，皆愣在原地。

“你要去那里？！我不想找不到你！”他再也没法按捺住内心的情感，嘶声喊道。

蓝柏臣冷冷地看着他与蓝皓月，月色下，两人穿着薄弱，蓝皓月的发丝在秋风中不住飘荡。

“师姐！”

这一句话才说完，蓝皓月的手便禁不住颤抖起来，继而满身瘫软，有力地蹲了下去。

池青玉背倚着枯树，扬起脸。上空是寥寂的星群，一粒粒，闪着寒光。莞儿在黑暗中面对着他，低声问道：“小师叔，你会去那里？”

蓝皓月蹲□子，看着那边泥地上留有的短短一行字，轻声道：“她在地上留了话，说是先去找你顾师兄了。”

一钩弯月在松林间若隐若现，这一程山路仓惶死寂，蓝皓月几近是强拽着池青玉而行。她始终低头望着空中，半晌都没有逗留。莞儿好不轻易追上，见池青玉走得有些困难，忍不住道：“蓝皓月，你走得慢些，我师叔要跟不上了。”

他渐渐俯身，半跪在地，摸到了她的肩膀。她低着头，极力哑忍，但泪水止不住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