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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经不再稚嫩，身上的羽毛显得稀少，长长的尾羽也落空了之前的光彩。酷寒的夏季就要来到了，蓝皓月不知它还能活多久，来年春季，又可否再见到它。

泪珠自蓝皓月眼中滚落，滴落在那枚玉坠上。有风吹过，她在泪眼昏黄中，感遭到掌心微微一颤，然后，在一片沉寂中，青色玉坠间的裂缝自内而外垂垂延长，穿过了始终不会开放的莲花，跟着一声轻响，终究碎成两半。

青衫白袷的少年这才不紧不慢隧道：“池青玉。”

“皓月？”厉星川一怔，忙回身道，“很好，她现在已经能出门了，等会儿你能够去陪陪她。”

唐旭乾痛失半子与外孙，叱骂唐寄瑶一起上竟不知照顾孩子，她只是垂着头，抱着孩子不罢休。比及父母过来要将孩子夺走，她忽而又收回哀号，以头撞地，血泪俱下。百口高低哭成一团乱做一团，老夫人卧在床上也只是垂泪，这赫赫唐门，竟成了悲天戚地的风景。

他只是顾自数着步子走路，并不肯意理她。

“有毒，有毒！”他们的手上只稍稍触及血痕，便已经肿胀不堪。

那派中本来也有一些看不惯厉星川摆布逢源的人，听了唐寄瑶的话，便或是冷眼旁观，或是煽风燃烧。

厉星川侃侃而谈，手中印信摆在桌面，令那几个不平之人无话可说。

整张脸已经麻痹无觉，沾手之处，尽是黑血。

“掌门！”世人惊呼着冲上，蓝皓月目睹这骇人的场景，眼睛睁得极圆，发作出一声尖叫。

【完】

她驰念这林中的一群小鸟儿了。

唐寄瑶已经倒在地上，鲜血顺着石板裂缝缓缓流淌，染红了青草。厉星川望着这场景，只觉目炫，连连后退，挥手道：“将她拖出去……”

他登上高处，腰间双剑流转明光。意气风发，身姿矗立，全部青城山中回荡着庆贺的钟声，年关年幼者尽遵循端方整齐叩拜。

有人认出了阿谁径直走来的女子，仓猝跑到厉星川身边低声道：“掌门，是唐寄瑶，要不要拦住她？”

蓝皓月攥着那布帕中的小小物件，用尽了满身力量。

这半年来，青城派重新又选出了掌门。蓝皓月目睹寄瑶惨死，虽接受庞大刺激，但反倒从那种木木呆呆的状况中惊醒了过来。因厉星川归天，唐老夫人派人将她接回了成都。

蓝皓月睡在黑暗里，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他顿了顿，还是顾自道：“我一向但愿你能亲眼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此时的他，脸上千疮百孔，血中带黑，止也止不住。他本身却还不晓得，只是一个劲儿地撩起衣袖往脸上擦，四周世人惶恐着后退，那几个去搬动唐寄瑶尸首的人俄然惨叫。

厉星川勉强笑着后退，抹着脸上血污，道：“没事，没事，只是溅到了血罢了……快将夫人带回房间歇息！”

蓝皓月还是怔怔地坐着，连她来到面前都没有发觉。

了意不想插手这男女之情，但来时路上见卓羽贤已死，又听蓝皓月口口声声说舅妈和青玉一起坠下捐躯崖，心中甚是震惊奇惑。厉星川看出了她的苦衷，便道：“掌门与芳蕊夫人同归于尽，芳蕊夫人本是叶决明之姐，特为寻仇而来，这此中很多事情都是由她教唆而起。我作为一个浅显弟子，偶然也只能服从于掌门，此次闯山之事，厉某在此先替青城派向师太赔罪了。”

长夜更漏一声声，红烛照影空成双。

了意目睹卓羽贤死在了峨眉，心想即便是他当年杀了峨眉女尼，也算偿命抵过，便感喟点头：“我佛慈悲，死者已矣，我只是不明白为甚么唐夫人会和池青玉一起跌下绝壁。皓月像是受了很大刺激，我也问不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