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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时，你与师弟们去白龙洞内搜索，如有人藏身当即出来守住。我去劈面看看就来。”他说毕，撩起衣袍便跃下山坡。

松竹庵小屋门扉吱呀，室内空无一人，独一两个坐垫，一个矮几。

“你没来过峨眉？”芳蕊夫人嗤之以鼻，左臂遥指火线，“从白龙洞那边底子望不见此地，你又是为何要跑到这荒山野岭？”她忽而声色俱厉道，“当年清楚就是你来到峨眉犯下殛毙，却栽赃给叶决明，又用计将他害死，诡计瞒天过海！”

“怕了吗？”芳蕊夫人悄悄一扬手，将纱巾抛在风里，“我晓得，你见着了我的模样，便会想到他。”

“白龙洞。”卓羽贤拂开面前枝叶，头也不回地持续往前。

那几名弟子壮着胆量前去探洞，卓羽贤双足轻点山岩，几个起落间便到了那片松林之前。山风萧萧，古松苍翠，独一一线阳光刺破树影，洒落在阴暗之间。

卓羽贤神采凝重，看着她露在纱巾外的双眼，道：“你说的事情我晓得，可惜你弄错了，我并将来过峨眉，又怎会晓得当年的景象？”

“卓羽贤并没直上金顶，而是去了松竹庵旧址！”尹秀榕孔殷道。

浊音阁前，峨眉弟子正搀扶着了意想要进屋歇息，山道上又是一阵脚步仓猝，世人惊骇回望，倒是梁映雪带着一群人疾奔而来。

“掌门为何不让我也跟去？”厉星川一怔。

“既然如此，就不要说我青城恃强凌弱了！”卓羽贤说罢，纵身跃起，穿过浊音阁竹桥，径直往山上掠去。了意足踏桥栏，飞身出剑，意欲挡住卓羽贤来路。卓羽贤反手一掌，击中了意手肘，两人各自倒飞出数丈开外。

蓦地飞踢，蹬开紧闭的门扉。

那佛珠粒粒收回紫黑光晕,卓羽贤剑锋疾扫，本来笔挺反击的剑势忽变诡谲,每一寸每一分皆变幻无穷光影，顷刻间将了意击来的佛珠震得平空弹起。了意拂袖出掌,那弹跃而起的佛珠为之震颤，吼怒飞向四周八方。卓羽贤飞身出剑，半空中道道剑痕环抱了意四周，此时那些佛珠已击上剑痕，但听得玉碎瓷裂般连轮作响，佛珠为剑气所伤，尽化为乱舞之碎屑。

了意叹道：“唐夫人，贫尼本想撑到你们到来，却不料卓羽贤不顾江湖道义强行上山。他现在已经超出浊音阁，朝着金顶方向而去。”

了意右臂一撤，卓羽贤嘲笑一声，欺身而上，剑迫其当胸。但她左袖骤起，袖间白光一闪，如灵蛇般缠上卓羽贤手臂，卓羽贤神采一变，蓦地出掌正中了意肩头。了意虽自强撑，但收身不住，连续发展数步，撞在了桥栏之侧。

“不碍事……”了意有力地摆了摆手，“景象如何了？”

“秀榕师妹！”梁映雪上前一步，尹秀榕见师父面庞蕉萃，不由一惊，冲过来道：“师父，你受伤了？”

“我晓得捷径，带你们畴昔。”尹秀榕自告奋勇，领着唐门世人超出竹桥，自山岩间疾掠而去。

剑势如奔涌江水绵绵不断，芳蕊夫人长袖飘飞，身形灵动，她似是晓得卓羽贤内力深厚，便成心不往近处挨近，只以身法不离其摆布，却不给他发力的机遇。此时林外山坡上传来几声惊呼，继而刀剑订交，有人动起手来。卓羽贤听到声音，剑招愈发凌厉，芳蕊夫人长袖如云，忽而双足点地飞纵于松柏之上，自怀里取出物件，握在手中，大声道：“卓羽贤，你还记得它们吗？”

他蹙眉正待回身，忽听得林中有一声异响，像是踩断枯枝之音。

卓羽贤紧盯火线，手握长剑渐渐走入林中。近侧的几株松柏早已枯死，枝干发黑，生硬矗立，走到深处才有翠竹庞杂，枝叶轻扬。不远处的空位上堆积着砖石焦木，看那模样，之前在此处也有屋舍，但已被焚毁。在这废址之上早已长出杂草，随风摇摆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