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只小猫来报恩[第1页/共3页]

有一天深夜，他在客舍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展转难眠，在起来背书和从速睡觉之间踌躇未定时，听到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说完他想起甚么，又从速昂首凑趣道：“儒门列祖列宗，我的意义是，宋青借来的书册有些残破。”他走到床前捡起一本，朝房顶甩了甩道：“看，真的是破书。可不是我不敬啊……”

步安笑道：“我开打趣的，白素贞已经另有其妖了。不过你既然喜好，就叫素素吧。”

便宜得来个猫妖报恩，应当算是一件功德。亲身把她赶回山里，他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本身寄人篱下，得看别人的眼色。再说猫妖再小毕竟也是妖，总有些手腕神通，普通恶鬼应当何如不了她。

小猫妖侧着头眨着眼睛，仿佛想不通“长这么白”和“就叫白素贞”之间有甚么关联，可还是灵巧地“嗯”了一声。

步安拿过她仍抓在手里的李子，咬了一口，随口道：“长这么白，就叫白素贞好了。”

但这些都间隔步安太悠远了，只是他偶尔从书堆中抬出头时，听来调剂表情的故事。

素素忍不住去抓逗猫棒的行动，差点把步安萌化了，乃至于看着她孤零零的身影走进赤色月光，消逝在远处黑暗中，不免叹了口气。

合上房门，插上门闩，步安点头自言自语：“说我赐你灵力，我要有那本领，还背个哪门子破书啊！”

小女孩儿一脸诚心肠看着步安，低声道：“公子，我们出来说……我不是鬼。”

步安只感觉浑身汗毛都在这一刻直立起来，就在他要惊叫出声之前的一息，一张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素素咬着嘴唇，步安还觉得她是感觉委曲，她却自责道：“都是素素不好，害得公子这么辛苦，只为了对付书院。”

步安感觉这话听着刺耳，仿佛在说，要不是她，本身便能够心安理得地不学无术了，从速摆手道：“你先去吧。我再看会儿书也该睡了。”

步安像踩了弹簧似地今后退去，惊道：“你是妖怪？！”

步安看了看内里，为莫非：“我也晓得山里怪吓人的，可这书院端方大得很，万一晓得我藏了个妖，说不定连考都不消考，直接就把我轰出了门。你先出去躲躲，等我对付完春试，问清楚了端方再说。”

小猫妖自言自语地反复着“素素”两字，像在确认这个名字和本身即将产生的对应干系。

屋里黑漆漆的，步安点了油灯，回身时，只见那小女孩儿已经跪在跟前。

只要宋彼彼苍仍旧没心没肺地往这里跑。偶尔还会解释一下步安学经中碰到的疑问。

步安向来没有受过这类膜拜，有些手足无措，心想这个时候应当说“受不得受不得”还是“快快请起”，可实际说出口的倒是：“你你你……你认错人了吧？”

女孩儿走进屋子，反手将门掩上，赤色月光被阻在了门外。

手是暖的，不是鬼！

“这买卖太划算，我不做都幸亏慌。”步安笑着摇点头，起家道：“好了，下回一次多弄些果子来，这季候放着也不会坏，免得你来回跑。野兔甚么的，就先不要了，我忙着背书招考，没工夫弄来吃。”

步安背贴着客舍的墙，恍然大悟道：“怪……怪不得！我晓得你为甚么往我门口放工具了，我传闻过，这是猫的报恩。可我到底对你有甚么恩？”

步安这时才看清，这女孩儿约莫十一二岁，面庞乌黑，眼睛大大的，鼻子嘴巴都小小的，有点婴儿肥。

儒岱镇上的商户上山来送些杂货，闻声他磕磕巴巴地背着《论语》，也会感慨：“看来这天姥书院真恰是式微了。”下山以后，还要拿这一幕来经验膝下的孩童，说一说“少小不尽力，老迈徒伤悲”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