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大招之二[第1页/共4页]

“还真是，以往我只见人给总督府送东西的，还没见过总督府给人东西的事。虽就是些吃食，也是可贵的面子。”闻春华说，“我哥目光就是高，看人准。”

“许家三弟。”

“田三啊。”褚韶华把许大奶奶的身份翻译一下，将茶杯里涮筷子尖儿的水往青砖的地上一泼，眼风扫陆三一眼，“她手脚倒是挺快。”

褚韶华越到年下越忙，先和褚亭一起请上海的经销商们吃过年酒，另有各处的账目要结算，商行这里也要对账。以是，田三送给陆老太太一尊金寿星的事，还是从陆三这里晓得的。

“妈，不是这么说，如果当初能置处大宅，现在租界的屋子一向在涨，宅子置了就是钱生钱哪。现在这屋子，住的挤不说，三弟四弟还没结婚，待娶了亲，生了后代，就更挤了，还不知今后是个甚么章程。”闻春华说来就忧愁，“我们那宅子是平房，又不是小洋楼，如果小洋楼都是二层住，还能宽广些。”

褚韶华这个年过的热烈的不像话，各处亲戚朋友拜年自不消说，还没过初五，初四就被陆三带着许三找家来了。陆三倒还好，全须全影儿的，许三脸上肿半边，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跟印在皮肉上似的，都肿了。褚韶华忙叫刘嫂子拿药膏来。许三怪不美意义的，捂着脸道，“无妨无妨，我已上过药了。”

“这还用说？”

“这话就该打，许次长甚么不明白啊，不过是给相互个台阶下。”褚韶华道，“三公子你在外歇几天，正月十五再回家认个错，我包管你甚么事都没有。今儿个既来了，就在我家用饭，刘嫂子技术很不错，煲的好汤水。我这儿另有上好的绍黄，一会儿我们烫来吃，也跟我说说你们昨儿个赌桌上大杀四方的风采！”

刘嫂子端上茶，陆三把人打发下去，同褚韶华道，“你出的馊主张，瞧三弟被许叔给打的。”

“就是这个理。”许三深觉碰到知音，陆三在一畔连连点头。

“那是。”

闻太太与闺女提及这事颇是遗憾，闻春华另有事跟她娘探听，“妈，你前儿给我送的莲藕和桔子，真的是督军府给韶华姐的？”

说着给陆三又倒了一盏酒，“总算我没看错你，三公子你是个男人。这杯我敬你，我干了，你随便。”

“这也不消你愁，有亲家哪。”

以后，褚韶华又给两人斟满，举杯道，“你也晓得我是个利落人，与田家的旧怨是早结下的，要有甚么用得着我的处所，三公子固然开口。我干了。”

褚韶华一肘横在桌前，探身问，“传闻许次长家三个儿子，你与他家哪个儿子友情好？”

“这另有甚么假，味儿不错吧？”

闻知秋想到褚韶华说娘家的那些话，道，“妈你这也太急了。”

“你见的都是家里的土狗，跟我这赛犬一样的？逛逛走，我那狗但是上海狗王。”陆三转着钥匙圈儿，催的急。

“别人凑趣你都是有求于你，我又没事求你。要不，你去找那些人看赛狗？”褚韶华说话老是眉眼带俏，陆三半点不气，笑道，“我就找你。中午想吃甚么？”

陆三的神采陡色沉了下来，氛围一时寂静。

“这也是。做娘的, 孩子不在身边, 内心老是挂念的。”闻太太道，“你有空跟褚蜜斯探听些她娘家的事，娘家几口人，有甚么喜恶，今后你们结婚，这就是端庄亲家，总要请亲家来上海看看的，也得提早备些礼。”

“吃狗肉。”

“这就是了。既然都是亲的，手心手背皆是肉，许次长是不会插手长辈之间是非的。再说，我有体例让许次长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褚韶华眼疾手快扣紧扶手，“看这技术，车开得真不如何样。闻先生开车不晓得有多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