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第1页/共4页]

阿音掩唇媚笑，又弹拨琵琶，缓缓起家，在方寸之地跳起一支舞，琵琶音伴着足环上的金铃，跟着舞步摇摆出充满了韵律的节拍，她哈腰，落下半截披帛，又遗落了一朵头花，面上的金花钿也飘落，她回身，手作勾月，红灯下笑靥娇媚，不知令多少风骚少年失魂。

阿音手捧琵琶，眼波流转道：“奴曾驰名，唤作——花悦容。”

陆源笑了笑：“无妨，不过些琐事。”

少年踌躇半晌，看着阿音的笑靥，阿音兰花指勾着青丝，眉梢眼角，皆有风情，少年有些面红，“那、那一起出来吧。”

她转头，笑看着易：“你会打檀板么？”

秦夫人垂动手臂，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那便好，源儿，我有些累了，你也去歇着吧。”

“女人饶命，我、我此后吃斋念佛，修桥铺路，饶我……饶我……”

陆源忙道：“没事。”

阿音嘲笑：“奴是花悦容啊，林知州。”

徐益自门内迎出来，躬身道：“公子。”

阿音转头，笑着道：“他与我打檀板。”

陆源全不睬会她，如风般掠进清月居，不想房内正走出一人，与他撞了满怀，“呯——”一声，碎了满地的瓷片，那与他相撞的女子也颠仆在此。

林茂行公然不敢再挣扎叫唤。

阿音冷冷的盯着他，道：“饶命啊？九年前，你在方国维眼进步些谗言：南陵庄氏藏有传国玉玺，取玉玺便得天下的时候，如何不想着饶庄氏一命！”

李芳诺无妨他问候，忙昂首道：“已经上了伤药，不疼了。”

“他还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阿音又笑道。

“源儿？”秦夫人见他神采微异，不由疑问。

陆源便松开她，吃紧向着清月居而去。

秦夫人在无贫苦衷中躺了下去，又合上双眼。

“来、来人——”那瘦子吓得失容，脱口便叫喊出声。

李芳诺捂着被瓷片划开的掌心，一脸无措地看着他。

“你、你是……”

阿林忙道：“公子不令旁人跟着，连老太爷的人都跟丢了踪迹，只晓得去了江宁。”

她扔了细索，指尖滴落血珠。

陆源看了一眼李芳诺，见她罗裙上洒下的点点血痕，对侍女道：“去帮她包扎一下。”随后便进了阁房。

阿音笑嘻嘻道：“几位请出去吧，奴要与林知州叙话旧，记得，莫要教人出去了，若不然，奴吓得叫出了声，惊着奴这位伴计握剑的手抖了抖，只怕林知州的脑袋也要搬场了。”

一起穿花拂柳，未几时便上了一处绣阁，楼内数人，一人肥胖，笑得面庞都似堆满了菊花，一人富胖，坐鄙人首，捧园地看着上首的大佬倌。其他几女或捧酒，或弄琴。几人见阿音出去，那一胖一瘦二人号召道：“蜜斯如何称呼？”

“方国维屠建州之时，你也捞了很多好处吧，要寻你偿命的活鬼数不堪数，活得这好久，享这很多繁华，也该欢愉够了吧。”

“你、贱人！”

一扇月门轻启，内里现身一名清秀少年，向着阿音道：“我家仆人请女人楼内同饮。”

阿林便轻手重脚地放下床帐，号召侍女等退出。

“不必。”陆源迈下石阶。

阿音笑道：“林知州命不久矣，只怕还要祸及家人，奴本日请你去死，许能保得你家人道命，不好么？”

易撑着竹篙，面庞影在一顶竹笠之下，“十年之前，所见的玉轮与现在有甚么别离？”

“怎、如何了？”那胖瘦二人有些摸不清状况，一脸疑问地看着阿音。

少年道：“女人请来便是，必不会令女人绝望而归。”

陆源看了眼秦夫人房内退出的侍女们，回身欲分开，却见到李芳诺走来。

阿音持续道：“你是不是感觉现在升官发财，便忘了报应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