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第1页/共2页]

鸢子脸孔忽青忽白：“他究竟想做甚么？”

书房中的明晔已然闻声，见秦楚叩门而入，面色冷冷，“让她出去吧。”

鸢子却问道：“大王，此事，要不要禀报鷟公主？”

明晔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你感觉呢？”

明晔微叹，“只是那小我本该死了。”

舒夫人见他语气驯良，忍不住绽放笑容，道：“妾晓得，只是大王还未曾歇着，妾是在等、等大王。”说着，她满面红晕，言语呐呐，说出口以后，才恍觉讲错，一张脸又红了数分。

李仲一听这个名字就又忍不住皱眉，只得道：“世人都说宁肯欠人金银，也莫要欠人情面，可惜李某凡胎肉身，又贪生惧死，只得还了旁人的拯救之恩罢了。”说着，另有几分苦笑。

明晔笑道：“李兄来京数日，直到本日才上我府门，不知我有何可效力之处？”

明晔看动手中的密信，是易的行迹与昔日农户密使十三行人的下落，克日，这些人都有变动，他将信放在火上扑灭，烧尽。

明晔但笑不语，只是拿起一盏鸟食，去喂亭檐下那笼中叽叽喳喳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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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在笼中跳来跳去，叫得欢畅愉悦，明晔唇边微微有些意味不明的笑意，道：“算是吧。”

是夜，明晔拆开一封才送到的密信，看完以后，他的脸冷得仿佛冰潭深渊当中透出的寒意，他猛地将信纸捏在掌中，死死地捏着，骨节紧绷，指尖发紫。

秦楚摇点头，“夫人，大王叮咛不得打搅。”

明晔便道：“此事，你找范如英没有效。”

李仲见他一身冷峻，又见叮叮铛铛掉了一地的小米与碎瓷，先是有些讶然，随后略一思考，便有了几分了然。

李仲愁意更深，道：“不过是块石头，他现在富有四海，不拘那里寻一块玉石新雕一个玉玺便罢了，。”

鸢子紧紧皱眉，道：“那大王的意义是……”

明晔发笑，道：“天下如李兄这般通透之人，倒是没有几人。”

舒夫人抿抿唇，有些哀痛，“我、我……那我还是归去吧。”

门口，有一个荏弱的身影端着托盘缓缓走来，她看着掠身拜别的鸢子，又看看管在门口的侍卫，挤出几分笑容，道：“秦楚，大王歇下了吗？”

鸢子瞠然，随后缓缓点头：“是。”

李仲摸摸下巴，无法一笑：“这倒是风趣了。”

赵王府的雨边亭中，明晔含笑看着面前这一身布衣，一领羽扇，本应当谈笑自如、举止安闲而现在却面露几分愁态的文士，道：“李兄江湖清闲，倒是别样安闲。”

玉明洲必将有一场大乱！十长老心机各别，不过目前有内乱，才不至于内哄罢了，鸢子瞬息明白，立即抱拳应是，便回身拜别。

明晔冷声道：“你不必查了，那人已不在京中，你去西川。”

明晔看着幽幽烛火，忽地苦笑：庄明音啊庄明音，老天何其暴虐，为何要让我认得你，为何要让我……

“杀了他！既然都已经死了，那就让他死得更完整一点！”明晔眯着眼，话语当中，绝无一丝温度。

灯影之下，这荏弱的女子更加不幸，秦楚忽起了怜悯，忙道：“夫人留步，部属、向大王禀报。”

李仲讶然，看着明晔，怔怔道：“大王何出此言？”

李仲低声一叹，只是沉默。

秦楚被明晔盯得胆怯，不敢再昂首，忙出去传话。

“阿音，当年方国维宴上那番表情，我此生不想体味第二遍，你这般固执，我究竟该拿你如何呢……”他悄悄自语，端倪之间，满是悲色。

李仲问道：“在那边？请大王明示。”他有些急意。

很久，他感觉本身的呼吸终究能够答复了以后，才张了张嘴，出声道：“把鸢子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