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第3页/共3页]

文清也道：“若非郡主成全，也没有阿莲与部属的明天，不过些许小事，部属便是万死不辞……”

“不必。”阿音看着他们伉俪二人，道：“当初我让你们走，就不再想让你们感染这些事，若非我此次实在……罢了，不必再提了。”

男人发笑，从随身的布兜里取出油纸包的糖果和一只布玩偶，两个孩子接过，欢天喜地地又向着屋子跑去，“娘――”

妇人忙道：“这几年，郡主消息全无，阿莲还觉得郡主……此番能见到郡主安好，阿莲拜谢彼苍来来不及，怎会感觉郡主是打搅？”

文清只得恭敬受下，连声恩谢。

午后，蝉鸣声声，一株偌大的老柳树遮去了冷巷半边的天光，也隔断了无数的热意，男人推开院门，便闻声一阵欢笑由远及近，“是阿爹返来了。”

“我也帮阿娘端点心了。”

听着阖门之声，明晔放下书卷，盯着博山炉中袅袅而起的沉卷烟，卷烟中，仿佛袅出一双被火光映照地敞亮的眼睛。

文清又一声感喟，道：“郡、唉……”他看了眼不言不语的车夫，换了口道：“蜜斯，今后天长路远，还请保重。”

阿音上前，摸着她的肚子，柔声道：“你总不但愿你的孩子们没了父亲吧，阿莲，我晓得你的心，只是，大家有大家的活法，我不能过的日子，你们帮我好好过下去……”

在角落坐着一人，却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一顶破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听了一会，似感觉无聊，扔了几枚铜板在桌案上，提了袋荷叶包的吃食便出了茶铺。随后，又在街上转悠，又买了些吃喝玩意的，便脚步随便地向着小城西街走去。

周利心下一声哀叹，应诺便退出门。

周利感觉脸上的伤口又有些模糊地发疼，他咧了咧牙，呲了一声，又道：“大、大王，阿音女人昨夜出了清河城，部属并未派人跟从。”

“我说了让你派人寻她了吗？”明晔缓缓道。

阿音下车，从发间褪下一枚珠簪，递与他，道：“未知阿莲这一胎是男是女，便当是我的一片心吧。”

周利松了口气，忙对从人叮咛：“再去搬些冰来。”

“郡主……”

是夜，一辆小车从巷口驶出，咯吱咯吱的木轮转出干涩的韵律，小城宵禁不严，文清去同守城的兵士说几句，又递了个承担畴昔，便被放出了城。

文清拍了拍妇人的手，上前对阿音施礼，“郡主。”

文清深深吸了口气，摸了摸后代的头，便对着阿音抱拳，道：“郡主，阿莲说得对，你孤身女子，诸多不便，便是有甚么事，部属也未曾忘了拳脚。”

车夫并不答复。

阿音对他笑道：“便当我对你们的叮咛吧。”

阿音有些怠倦地吐出口气，随后，冷声道：“中间哪位？”

屋内走出一年青的妇人，手撑着腰腹，似有了身孕，面上珠光红润，亦是温文而笑，“文清。”

一大一小两个毛头欢蹦欢跳地飞奔扑来，“阿爹，我的糖。”“阿爹，我的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