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第1页/共3页]

阿音便嘲笑道：“陆至公子的心肠也暴虐的很呐，赚了人家的钱，还要人家的命，此事你已然全局在手，何必又同我说，我可不记得你会这么美意，奉告我是为了让我高兴高兴。”

“大王，此事奇特。”

见陆源并无所动，她比动手指一脸诡笑，道：“不晓得紫金庄排在郑昭要撤除的第几位？”

“郡主，快逃！快逃！”

“我究竟该期盼着些甚么呢？”

“呵呵――”男人轻声嘲笑，“真是巧，巧得令人唏嘘。”

便出去一名小仆，他将封好的信递给他，道：“送去京都梁王府上。”

男人的手指小扣书案，一片喧闹当中，只要纤细的“笃笃”之声。

她哭都已经忘了。

阿音坐在廊下，抱着那把破琵琶，却没有弹奏。

“少陵，你在那里学来的戏法，莫要吓我，你快出来――”她吓得快哭了，桃花纷繁，那里另有那小我影。

阿音心中百转千回，唇上却只勾起一分笑意，媚眼流转，看着陆源。

“阿音，怎又摧折这花？”

阿音眯着眼睛看着陆源，“谁做的？”

陆源道：“宋振暮年便在闽浙运营好久，一贯将属地视为私物，赋税盐茶皆不准旁人插手，此番调粮，他不肯出新入仓的新粮，派属官自江北拉拢旧粮充作军粮，江宁为来往交通要道，林茂行手伸不伸获得闽浙又有甚么干系，宋振总会想到他身上的。”

“呵，云滇一带丛林密布、瘴气丛生、山势险要、民风彪悍，这一仗，恐不太好打吧，马瑾中为人不甚油滑，这回是碍了谁的眼了？”阿音啧啧叹了两声。

阿音嘲笑一声：“那便好。”

孟介从半松居出来，看了一眼阿音，便又仓促拜别。

歹人，怎会有歹人……农户有高墙碉楼，稀有千家将，那里来的歹人，能突入这里！

他那深沉的目光令阿音浑身不安闲，心头另有生出些许凉意，只因那幽深的眼眸中，透出几分哀痛的恨意――

她看着花，又看着月，月色半隐，不时瞧不清楚。

“少陵――”

阿音便道：“滇南兵变不过两月，朝廷调兵遣将，那筹集粮草的文书到了江南，只怕没有多少光阴，宋振派人竟然这么快就网罗到了五百车的旧粮，江宁的船埠竟然这么快就有了能够偷梁换柱麸皮谷糠。而宋振竟然对此却一无所知，呵呵，陆至公子却对这内幕知之甚详，公然是旁观者清呐。”

“烧死了……”

阿音挑眉问道：“你便真由那些烂谷烂糠去了滇南？马瑾中但是帮过你几次。”

“少陵，少陵……”阿音惊骇地上前，冒死地在氛围中抓寻。

她便望着少年笑，少年也看着她笑，春花如云霞，映着花树下的少男少女，光阴如此静好。只是……仿佛人间美景久不常，垂垂地，少年的身影如同烛烟普通散去。

少年抬起手，摘下她发间的桃花，笑道：“没有活力，南先生家的书房另有一本，我去抄了返来。”少年的声音如此和顺，几近让民气都醉了。

她眼看着大火吞噬了统统，眼看着煊显赫赫数百年的基业毁地只剩几片残瓦，眼看着血流成河，焦尸满地……

陆源轻哼一声：“那要看，谁更聪明些了，事情出在宋振的地盘，他想躲都躲不开这桩事，只可惜，宋振目前仿佛一无所察。”

她又看向陆源，猜疑道：“就算明晔想恶心宋振，但是林茂行不过江宁知州，手伸不到闽浙的粮仓吧？”

薄弱的睡袍留不住暖意，长长的青丝披了浑身，那一阵一阵的冷风，只将她的衣衫和发丝牵地如夜绵长。

很久，暮色撤退，明光微现，他才开口，道：“传信去清安，赵立府上有任何不平常之处都要细心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