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玄冥氏族[第2页/共3页]

族长咬破食指，平空誊写了几个奇特的标记，血迹微微一亮，一枚小小的兽牙从中飘出，接着仿佛受了某种牵引，笔挺地刺向虚空的某处，所刺之处如同被打碎的镜面，短短斯须，面前的风景就大不一样。

族长停下了脚步，连带着深厚的十七人，乃至是更前面直到步队的最后一人也同时停下了脚步。

一支奇装异服的步队在戈壁上前行，步队很长，连绵了数百里，如果从高空看下，这支步队就像是一窝搬场的蚂蚁。

地上的族人们也一个个老泪纵横，更有几个牙牙学语的婴孩哭的撕心裂肺。

“玄武不死！玄冥不灭！”

族长诧异地抬开端，族人们也等候的看向天空。

领头的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头上带着凶兽骨骼磨成的皇冠，手腕上臂膀上还挂着精彩的骨成品，一身华丽的衣衫一尘不染，在她身后是十七个一样保持着衣冠整齐的男女。

左边第一个男人开口道：“族长，族人们已经很难对峙下去了，如果再找不到食品和水，恐怕……”

膏壤代替了荒凉，巨树代替了碎岩，虽无鸟雀高唱，但其落英缤纷、翠波泛动，也不失为一瑶池。

话音落，死寂伸展。一万一千里，当这个间隔被说出的时候，绝望的情感不竭滋长，这是一支倦怠的步队，这是一支已经断水三日的倦怠的步队。

晴空万里，大漠无疆。

族人们牙关紧咬，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不管是白叟还是孩子，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在堕泪，不是因为惊骇，是因为屈辱，是因为悔恨！恨本身无能，守不住故里！

族长转过身去，目光流让渡十七个男女都惭愧地低下了头，她悄悄摇脱手腕上的骨饰，活动着青光的骨饰像风铃一样响动，叮当声里不见了风的怒号，不见了沙的张扬，却把族长的声音传播得很远。

“玄武不死！玄冥不灭！”

乌云翻滚，大雨滂湃而下，一只狰狞的兽首从云端探出，巨兽昂首吼怒，有气愤也有惭愧。

“就这？”

“玄武不死！玄冥不灭！”

孙悟空挠了挠头，冲着坑里那株庞大的植物说：“你把我们带来就是为了看这个？这有甚么用啊。”

族长的眼眶也有些红，她镇了镇心神，大声说：“而现在！我们间隔起点，另有一万一千里。”

不知是荣幸还是有某种奥秘的力量在庇佑，这支看似歪歪扭扭的步队，每一次稍稍的变更方向以后，本来的门路上就会扬起一阵沙暴，等沙暴停歇这支步队再不差一秒地回到本来的方向。

“你是在思疑吗？思疑这条路的起点。”领头的女子问。

“嗚！！！”

“嗯。”

……

说罢，她不顾族人的呼喊，虔诚地跪在半空中，带着奇特的调子吟颂着陈腐的祭词：“有大神开天辟地，雷电风雨复苏，雷电毁灭腐朽，风雨孕育……”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因而千万个声音一起呼喊。

“我的族人们，我晓得，你们很倦怠，你们很饥饿，你们一样也很苍茫。因为你们不晓得，这条路会通向哪，也不晓得，会有多少族人永久地留在这片戈壁。”

步队里的族人，个个眼眶通红，即便是最固执的兵士也不例外。

族长伸出双手接住石碑，挤出一滴血抹在石碑上，说来也奇特，这块幽黑的石碑竟将那血敏捷接收，接着族长把石碑递给众族老，众族老顺次照做，然后是其他族人……等石碑又从最后一小我手里传到族长的手里后，阿谁斑斓的女子捏着起初拿出的兽牙，在石碑上刻下陈腐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