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烟波万里扁舟小[第2页/共2页]

陈学海拍拍施兰生的肩头道：“想不到兰生另有这等志向，当真叫为兄佩服！为兄虽不喝酒，但你若来浙江，我定要与你喝喝绍兴女儿红，不醉不归！到时我们同看‘烟波万里扁舟小’。”

陈学海何曾受过这等气，硬声道：“那我究竟如何做得不对了？”

贰心中憋闷，喃喃道：“你不喜好我和兰生来往么？”

二人站立船头，安然相对，晚风吹起长衫，就像一青一白两只水鸟。六合气象，都在二人胸中。所谓意气风发，所谓少年壮志，当真只要在少年的时候，才来的恰刚好！

学海顺那木梯下底舱，正碰到施兰生从内里拿了条缆绳出来。施兰内行中有物件，只得点头笑了笑。

多年后的陈学海和施兰生仍能记起这一天傍晚在长江上奇绝壮阔的风景和几年后绍兴街头小酒馆里那一桌后代儿红的醉。

屋内却再无声音了。

陈学海心中不平，对那满江红枫绿树，游鱼白鸟再提不起半点兴趣。

田冬儿一仰脖，半碗高粱，一滴不剩。

“公子交甚么样的朋友，那里轮获得我们下人来管。”屋内轻飘飘地飘来一句。

施兰生清秀的眉毛微皱，眉间有分歧适他春秋的沧桑，轻声道：“兰生未历经风烟，怎可谈看淡？未搏击沧海，又如何清闲？”

当夜陈学海与施兰生及几个船工挤在一处安息。施兰生仿佛倦怠非常，盖着被子一动不动。陈学海连日身材劳累，虽与别人共卧一榻浑身不安闲，翻了几翻也就昏黄睡去了。

施兰生还是手握那半碗酒，涓滴未动，僵在那边。

说罢，田冬儿回身去了。直到她脚步声远了，世人方才如梦初醒。

陈学海脸红了红，想到冬儿心中却涌起一阵甜意，嘴上却道：“我们知己订交，理那丫头何为？她不懂礼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陈学海心中只想着昨晚南七所讲，草木变幻人形的“山鬼”，只不过才半日，这田冬儿和施兰生都变了模样。

施兰生上前两步，与陈学海并肩看那江上风景道：“学海兄这‘看淡风烟，清闲江上’八个字，真可谓是兰生毕生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