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船论学得好友[第1页/共2页]
陈学海被那锅中辛辣味道刺的鼻子痒问道:“这一锅红艳艳的可有个花样?”
施兰生只得无法见礼道:“不怕陈兄笑话,方才,他们群情――女眷来着。”
一时汤滚锅开,世人忙将各色时蔬、生鲜鱼片合着豆腐粉条下入海内,热气升腾,食材与花椒辣椒在汤内翻滚,好不热烈。
此时一轮弯月在蒙蒙的水雾中挂在山颠,江上一阵冷风。
陈学海捞了几片鱼,鲜辣非常,口感不错,欲要再吃,又觉胃内炙烤,便放了筷子。
陈学海瞧那施兰生身子薄弱,却与一众船工处的不错,叹道:“凡事身材力行,一粥一饭从本技艺上挣来,兄弟这份坚固,愚兄倒是千万不及了。”
“哗哗――”跟着江水拍打船底,那岸边山中模糊约约传来一阵呜哭泣咽的声音。
施兰生提碗道:“兰生本不喝酒,本日例外,敬兄台一碗。”
施兰生瞪一眼南七笑道:“北楼兄,屈子《九歌》既抒胸中之志,又写楚地之事。这世上的事本无定论,分歧之人可见分歧之事。不知陈兄可去过我陕西的洛南?”
陈学海只见南七说的振振有词,现在夜风凉如刀,阵阵水浪声中那呜哭泣咽的声音一下远,一下近。近时就仿佛贴在人耳边,陈学海不由打个寒噤。
“要喝酒吗?如何能少了我?”一个璨若银铃的声声响起。
陈学海又问众位船工道:“各位兄弟但是短跑这汉中到汉口一线?”
施兰生只得支支吾吾道:“是,是兄台的――”他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蚊子哼哼。
施兰生点点头:“如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陈学海不解:“山鬼?”
南七却笑道:“少店主你方才在房中读书,未曾见得,真的是――”
陈学海笑笑,故意将话题引开,便问道:“少店主但是在读书?”
陈学海心下欢乐,却又有些惴惴不安,仿佛随身带了多年的绿玉麒麟被贼人惦记普通,只得笑道:“我那随身丫头,倒是另有几分姿色。”
灼灼火焰腾跃,映着她春花般的面貌,那嘴角弯弯一抹笑,就如鲜艳牡丹嫩黄色的蕊。
施兰生呵叱道:“南七!”
田冬儿缓缓走下木梯,脚步交叉之间,耳朵上的翠玉坠子反射出莹莹的光,更加衬的她肤白如雪,乌发如云。
南七接嘴道:“陈兄弟,你别看我们少店主墨客似的,这船上的苦活累活可整天往身上揽,我们这些做伴计的没出处地心疼,店主也太峻厉了些。”
施兰生苦笑道:“本来跟着徒弟也上了几天学,俺爹说这船迟早要交到我手里,不来源练历练,老是读那些劳什子书,怕是连饭也吃不上呢。”
陈学海一把抓住施兰生的手腕,问道:“兄弟贵庚?”
陈学海便问:“但是《策海・六书》所载的黄帝与仓颉南巡所登的阳虚之山?”
陈学海定了定神点头道:“小弟世居浙江,不过才来陕西数日,未曾到得。”
谁知,不说还好,这一说,世人更是面面相觑,低头夹菜。
世人笑道:“一年有半年都在这线上。”
施兰生神采又红了红,低头道:“我是丙申年三月的,现下一十七。”
陈学海道:“我是甲午年一月的,长你两岁,你该叫我一声大哥了。”说罢,陈学海便与施兰生举碗对碰。
南七拍开一坛高粱酒,给施兰生和陈学海斟上半碗,将剩下的递给余下诸人。
陈学海见田冬儿脸上半分病容都没有,神采奕奕,傲视生姿,正如洛水神女。
施兰生更加宽裕,忙制止道:“南七,不成胡言!”
施兰生笑道:“那边有一座阳虚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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