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里琴川[第6页/共14页]

“你可好些了？”女孩体贴肠问。

但是百里屠苏已没法唤醒。

肇其冷哼一声：“这几个只怕与你是一伙的！大师摆阵，一并抓了！”

冰冷的剑锋，已指出了他们此来的目标。

约莫是有人在跟着他。

来者身法迅捷，刹时包抄了四人。这些人不管男女，皆身穿紫色道袍，看起来仪态超脱有如仙家，神采倒是凶恶冷酷。他们手握长剑，戾气森森，看来是敌非友。只要为首的一名娇俏女孩，透暴露焦心体贴的神采。

话音飘落之际，只见两道金光一闪，仿佛是两把短剑倏忽而过，一片红影若云霞飘降，在暗夜中耀人眼目——竟是一个身着古式长裙、边幅素净非常的女子。

“太子长琴，你每天来给我操琴，我不能酬谢甚么，比及有一天我修炼成了通天彻地的应龙，就让你坐在我的龙角中间吧，乘奔御风，看尽江山风景。”小小水虺，却有气吞江山的架式。

紫衣道者步队中一名男人跨前一步，张口便骂：“百里屠苏你这混账！肇临师弟被你所害，骸骨未寒，你竟敢私逃下山！”

人皆走了，小植物也走了，百里屠苏的心境倒是久久难平。

她急慌慌地原地转了一圈，让欧阳少恭查验她窜改的服从，明天没有尖尖的耳朵和毛茸茸的尾巴露在人类服饰外了，面前是一个娇俏的人类少女，另有一把长命锁挂在胸前，说不出的调皮敬爱。

她伸手想去摸百里屠苏的额头，俄然怔住。

女孩指指放在一边的焚寂：“这把剑还你吧，是我不好，不晓得你会那么活力……”

“别这么活力啊，又没说不还你……”女孩话犹未尽，剑气已轰隆般刺至。

此岸浮灯，构成一条活动的光带，灯水相映，衬得两人的脸上也笼上光晕。这风景静好如画，但也像画普通，与两人之间隔着时空。他们并不属于画中，只是看客，若伸手去触的话，那些活泼夸姣便会如镜花水月般散去了。

襄铃出师未捷，垂垂也忘了闪现本领这回事。美景当前，恨不得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要细心看一看、嗅一嗅，见到翩翩飞舞的胡蝶，定然还要蜷身缩手，作势扑上一扑。她初化人形不久，一身小植物的习性实在全然未脱，平时只不过故作姿势袒护，一旦走神忘情，便故态复萌。如果这模样走在大街上被哪个羽士瞥见了，不必照妖镜，何必叫魂铃，只消眼睛不瞎，早提着桃木剑来斩她。

“与你无关。”百里屠苏回身欲走。

“你没死……那就……好……”百里屠苏喃喃地说，不似本身的声音。瞳光暗淡，他倒在了地上，长剑脱手，如银蛇般弹跳开。

他这话说得平平，方兰生听在耳里倒是愤恚，不由赶上去叫道：“你这是甚么意义！”才说一句，襄铃俄然蹿到面前，对他叉腰喊道：“不准对屠苏哥哥这么凶！讨厌的矮冬瓜！”

阿翔听闻这话，对劲地鸣叫几声，展翅跃起，临水回旋了一圈，仿佛要证明本身的威风凛冽。

说话到这里戛但是止，两个男人各怀着各的苦衷，琴川之上，只余空茫琴音。

“为甚么？你不是熟谙他么？”

百里屠苏这一夜的梦，比以往更加清楚。

说完，她天然地走了过来，也靠在那棵梅树上：“你晓得吗？我离家是为了找我大哥，等找到了，就会归去，再也不出来了。可如果没找到，也得归去。以是我要抓紧时候，多看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