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恩惠[第1页/共4页]

“傻孩子，”她鼻子一酸，随即推了他一把：“我进宫的时候，你娘那么照顾我，现在她走了，我当然也要照顾你了。”

细细追溯，姚家上一次获得天子赐菜的殊荣，还是在老太爷还在的时候呢。

如此过了很久，承安才缓缓开口。

“侧殿里的宫人内侍都很殷勤，一应制物也很好，”他看着她，道：“我感觉，应当来谢过娘娘。”

“哦，本来我们都不如他，”圣上酸道：“说好的一碗水端平呢。”

“七郎，”锦书困得短长，却也不得不问：“二皇子那边，你这是……”

贤妃地点的披香殿间隔承明殿有些远，归去的时候天然也晚些。

姚轩迩来连书都很少念了，每日只往外跑呢。

承安也随之低下头，重新寂静起来。

若说圣上是体贴二皇子承安，早些年做甚么去了, 偏生明天赋讲？

“听听七郎这话说的，等孩子出世，我非要奉告他不成，”锦书目光在他面上一转，嘲弄道：“他父皇面上端庄，内心还吃他醋呢。”

锦书目光在他们身上略过，看出秀娘心中局促来，却没从承安身上看出甚么。

锦书虽未册封皇后，却也是降了明旨的，那在礼法上，已经可称皇后，诸位宗亲皆在，借此机会一同敬酒，请安皇后千岁。

红叶明白过来：“娘娘是说……”

“该如何样便如何样，”锦书淡淡道：“他不奇怪那点小意，我也一样，如果真能被一点小恩小惠拉拢，那才是好笑呢。”

秀娘正在内殿里清算他们本就未几的产业，欢乐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又感觉年夜里落泪不吉利，便一边去擦，一边发笑。

锦书停下针，抬眼看她：“你是如何个意义？”

锦书心机几转, 面上笑意温婉, 待到圣大将话题转到别处去，方才淡淡挑起视线，目光微疑, 去看坐鄙人首的承安。

“不对吧，”他蹙眉道：“这尺寸，不太像是朕的。”

秀娘低头应了：“是这个事理。”

“是，”红叶应道：“奴婢明白了。”

这夜如此漫漫，睡不着的人另有很多。

“怕甚么，”锦书微微一哂：“去泡茶来与他。”

“倒是细心，”红芳低声笑道：“估计着时候过来的。”

“想当初，王氏压得本宫只能做侧妃，该死叫他们家女儿也尝尝做妾的滋味！”

红叶端了热饮过来，见她如此，略加犹疑，便低声道：“娘娘，二殿下那边，您有没有细心想过？”

锦书看他一眼，气定神闲：“是。”

承安披了衣裳，坐在门槛上，倚着身后门板，目光安静而安然。

这句话仿佛解释了甚么，又仿佛甚么都没解释。

“静仪长公主不能获咎，但是王家，也能够借力，”贤妃低垂眼睫：“圣上的远亲外甥女儿，是不能做妾的，以是也只能委曲王家的女人了。”

既平和，又淡然，仿佛方才话题中的配角并不是他。

“哪有这么轻易，”锦书听得一笑，随即低下头，懒洋洋的将针插在缎面上：“恰是因为小时候没人对他好，以是他才更不在乎别人对他的小意。”

欣喜的笑了笑，姚望正要同他们说几句鼓励的话，却被仓促过啦的管家打断了。

锦书眼睫缓缓一眨，向他微微一笑，错过眼去，不再看了。

圣上翻书累了，便畴昔看锦书刺绣：“如何，筹算做衣裳？”

“到了甘露殿，要收一收脾气，多说几句好听的。”

锦书抬眼一扫，便重又低头，去拔缎面上的针：“你如何来了？”

但是当二皇子被圣上正视，交与皇后教养，事情便不一样了。

贤妃再高贵，也是贵不过皇后的，妃妾所生之子，如何能够与嫡子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