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夫人[第2页/共4页]

他摆摆手，表示身后的小女人去取胭脂，却俄然向圣上道：“尊驾同这位小娘子，是何干系？”

“暖过来了，”圣上看着她，道：“朕未了的事情，做完了。”

锦书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一跳，正要说些甚么，圣上却朝她一笑，低声道：“有朕在，你怕甚么？”

——正位中宫的皇后。

圣上现在既提了，她也未曾推让，含笑回声，谢过了他。

见了她以后，他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冷傲之色。

“不是朕，”圣上看着她，道：“是我们。”

圣上却只是一笑，微微侧脸，亲了亲她的手指：“走吧。”

“圣上，使不得。”她推拒道：“奴婢当不起的。”

大周民风开放，民风更是豁达，女子出门不必掩面，男装亦不在少数，如锦书这般骑马出行，不佩帷帽，也不会生出群情。

“天然是看东西了，”她生性沉稳，可贵如许娇俏，圣上低头看她，笑微微道：“最美的女人都在朕这里，何必再去看那些庸脂俗粉。”

圣上带着锦书在前头走，其他人也知情见机的避开几分，不远不近的跟着，唯恐坏了他兴趣。

“是吗，”圣上念了一句，转眼看向锦书道：“可惜不得余暇，不然，你每日来一回，必能叫他日日亏一盒。”

“是，”宁海悄悄应了一声，随即又道：“主子多嘴，再问一句，既然定了本日，是午前还是午后？

她入宫大半年，虽算不得长，却也不能说短，偶然半夜梦回，竟连家中如何，都记不太起了。

十月一过，便是入了冬。

普天之下，有资格被圣上称为老婆的，也只一人罢了。

锦书身着蜜合色绣芙蓉长裙，外罩水红色短縟，加银红色披帛，乌发慵懒的挽了髻，随便簪两支银钗，面无脂粉，不掩国色。

“在宫里呆久了，未免无趣，”圣上看她眼底难掩的欢乐，心中也跟着感觉畅然：“同你一起出宫逛逛，权当散心。”

锦书斜他一眼，不无嗔意：“是想去看东西，还是想去看女人？”

她捏着那盒胭脂，一向到分开那条街，四下无人时，方才垂首道：“圣上不要那么说，奴婢当不起的。”

锦书有些不风俗如许直接的夸奖，正觉不安闲，圣上却含笑道：“能够当得一盒胭脂？”

我们？

圣上如同她在栖凤阁觐见那日普通，天青色圆领袍服端肃，腰间玉带规整，窄袖收起，洁净而利落，风仪出众，雍容不凡。

“早一日晚一日罢了，”圣上不觉得意，笑吟吟道：“总会是的。”

锦书莞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锦书听得点头，笑道：“惯会油嘴滑舌的，哪个要信你。”

那眼神既温绵，又缠绵，像是连着丝的藕，如何也断不了。

纤细的手指握住青瓷茶盏，使得白净当中，模糊染上了一抹轻红。

昨日才是大朝，本日便安逸些，连案上的奏疏，也比前几日少了很多。

她才方才出去，一时之间也难以暖过来，手掌发冷，指尖更是泛凉。

低下头，他将那些思路讳饰畴昔，伸手去接茶盏时，悄悄触了触她的手。

“奴婢的娘舅是武官，娘亲去的早，他经常关照我们几个外甥，”锦书道：“我同两个弟弟的骑术，都是娘舅教的。”

锦书手指另有些凉，男人健壮有力的小臂倒是热的，她被那热气惹得心下一动，随即又下认识的将手往外抽。

圣上盯着她手指看了一会儿，莫名的，就想起了她花瓣一样的，微微翘起的，红润的唇。

“油腻腻的，”锦书跟在他身后半步，道： “奴婢不喜好。”

“竟然会吗？”圣上讶异道：“京中女子，少有晓得骑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