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猫抓老鼠[第1页/共2页]

无法地瞄了他一眼，皇后悄悄点头。

“你我伉俪，生当同衾，死亦同穴。”天子眼神和顺，悄悄咳嗽了几下，又问：

“臣妾恭送陛下。”

朕这是如何了？

“唉……”

莫非……朕真的老了？

“我明白了，本来你是将门以后！”天子放声长笑，极是畅怀又毫无阴霾。

远远送出宫门，老天子上了銮驾，身影看上去非常孤单。

俄然，敞亮的光芒中，龙身凝集，点头晃脑。

“龙君，请庇佑我家太孙，此行一起顺利。”

“大哥哥晓得吗？”

老天子握着她的手，悄悄摇了摇，真像孩子似的。

朕只要长生！

不能信他！

“是人间的皇后！”

“那我们再说一遍吧？我想听你说，好不好？”

彻夜，仿佛是告别。

“本日朕另有事，就未几留了……皇后，早点安息吧。”

她说要祭奠，要求我的庇护……

不！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旧都……天下才子，莫若面前人，不知是谁家女郎？”

“登徒子！看剑！”她端倪含笑，微启朱唇，袖中纤指并拢，比划如剑，作势要点。

想到这里，天子再无话旧的心机，乃至有点悲切和委曲。

只要她能看出，如果别人，哪怕是吴妃劈面，也决计看不出。

“如能满愿，我必四时遣旨祭奠，卷烟不断。”

她伸手一点，微黯的流光，裹挟着水汽，投入下方。

心底翻滚着的情感，如同虫子般缓缓啃食着内心。

风雨夜中，幽深的深宫里除却常例的寂然与孤傲以外，更是增加了几分鬼怪与不详之意皇后鹄立在远处，久久立足凝睇，寒意垂垂腐蚀身材，又渗入心底。

千里鞭策云层，行云布雨，幼龙垂垂了然。

龙角、龙须、鳞甲、龙爪，另有龙尾，沐浴着洁白清澈的光，如日月星斗般，夺目夺神。

好似呢喃般的嘀咕声，淹没在滚滚雷声、风雨声中，却多了几分霸气。

从回想中离开，还是要面对现在，天子沉吟好久，才感喟了一声：“一转眼，朕也老了，就是不晓得，朕另有几年寿数。”

“人寿不过百年，仓促罢了，臣妾的话，大抵还能有……十年或十五年寿数吧。”

“臣妾别无所求，唯愿太孙承平无事。”

毫不谅解他！

“轰――”

她有点不肯定说。

这一别，便是永诀。

他硬下心肠，全数压了下去。

皇后本来还想说些甚么，但也垂垂沉默了下来。

莫非魇住了？

殿外接连闪过几道红色电光，而后滚滚雷音，仿佛庞大的磨盘在屋顶碾过。

朕还要活，一向活下去！

某种清楚又熟谙的直觉，在她心底闪现。

不能信他！

仿如果当时，才闻知福儿之死的她，趴在耳畔又叫又嚷！

皇后似哭似笑。

“……四时遣旨祭奠，卷烟不断。”

高空之上，滚滚玄色云气，被大风鼓着，不竭向前飘移。

丝丝缕缕的光气闪现，会聚巴掌大小，如烟如雾如霞，翻滚窜改，透出淡薄的暗黄色。

不会错的！

告别。

“娘娘，风雨至矣，请回宫吧。”身侧的女官举着灯笼，本是悄悄站着，这时终究催促着皇后。

“轰”远方天空有一抹光影，囊括着无数电光，正在蜿蜒游动。

即便再见，也只是君臣，更无交谊可言。

“本宫这就回……”

面前一热，皇后也是垂眸，嘴唇微颤，仿佛想要说些甚么。

朕若不爱她重她，早就废了，何必到明天，求甚么朕都能给，可唯独这个，朕不能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