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生前身后[第4页/共5页]
“昨夜与依墨干系可好?”陈卿嗣背身问道。
“母亲不肯多提,儿不问便是,待儿办好了差事,再回府读书。”白药敷身,文若自发疼痛减缓,已无大碍,披着上衣,与母亲道别。
文若听后,已是不敢呼吸,咬着牙,心有不甘道:“父亲既然早就之情,为何不提早相告?也好让儿有所筹办,与长史府共渡难关。”
令文若吃惊之处并非这信中内容,而是他万没推测父亲竟与甘锰将军暗里也有来往。常日里,文若只知父亲与多数督曲览干系甚密,行同手足,借着都护府兵力决计打压甘锰的羽翼,父亲与甘锰天然是分歧方阵,殊为死敌,既是剑拔弩张,公开火并,又怎会预先将军情告之对方?想到这一层,文若内心一冷,俄然想起这几年父亲对本身所做之事皆有干预,唯独对本身与甘泉来往之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难不成绩是为了这一刻?
陈卿嗣见常日性子沉着的儿子哀声感喟,不由笑了笑,也并未嗔怒于他,只是一动不动盯着文若的眼睛,问道:“如如果你,此时现在,该如何去做?”
“策画者,不虑胜,先虑败。”
“为了让长史府按兵不动,两位大人用心良苦,曲大人将敬爱之女下嫁于你为侧,甘将军也不鄙吝,将多年征讨收缴的百斤黄金做了贺礼,送到我们府上。”
“你现在已是都护府的半子,何况此事关乎严峻,时候火急,昨日我已与多数督曲览筹议安妥,你固然出城便是,不会有人从中禁止。”
“那父亲只需将柜坊运营腾手出去,便可消灾?”
杨氏见儿子走远,已是泪流满面,欲言又止,忍不住大喊:“文若!”
“你昨夜方才大婚,本日不守着娘子,又要去那边?为何还带着随身衣服?”杨氏皱眉怒道。
文若听后,心有不甘,哽咽难言,听父亲口气如此,自知已是难逃此劫,感喟道:“莫非父亲就没有一条万全之计,保我长史府高低承平?”
“儿长大了,毕竟是要分开母亲,娘并难过,也但愿儿能出去闯荡一番,阔别此处。”
“柜中有些白药,你马上敷上,两日便可病愈。”杨氏颤抖伸动手,指向文若身后。
文若顿时心塞,母亲竟偶然间与父亲说出了一样话语,可她明显被蒙在鼓里,不知任何内幕,母子连心,当真如此。文若不敢再看母亲,怕本身忍耐不住,害了长史府百口性命,干脆回过甚,放开母亲双手,奔出门去。
“父亲这十几年委身于曲览,实则搀扶甘锰上位?不对,这太离谱了,到底是如何回事?”文若眉皱如网,呆望远处父亲,手中信函几乎脱落,只得冷静声涩不语。
“我晓得你在想些甚么,待事情过后,我再向你解释。”陈卿嗣咳了半嗓,右拳捂着嘴,眉如巨石将双眼沉压,望着文若说道:“明日一役,关乎存亡,文若你听好,统统需按叮咛行事。”
杨氏每日寅时过半便会起家,为文若亲膳早点,昨日大婚,也不例外。文若在母亲房外等了一刻钟,不敢打搅,杨氏排闼见文若苦等,心想必是为昨夜洞房之事忧愁,问道:“莫非儿媳不讨欢乐,儿如何起得如此早?”
“我并非惩罚于你,是要你记着,人活一世,不成不学,若不学无术,则惘活于世,就算你今后不得明经进士,也要学有所长,你可明白?”
“甘锰军中有我府细作,莫非这长史府就没有他府细作?嗯?”陈卿嗣瞥眼看着文若,眼中责备如何做事还是如此鲁莽,继而说道:“别人不说,前几日与你同床共枕的伴郎小儇,其父就是多数护府中部曲,这几日你大婚将近,长史府上高低下人多耳杂,府上一举一动皆备受照顾,我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想让你在多数督和甘泉那边漏出任何马脚,唯有你洞房花烛之夜,这府中才是安然。为父让你阔别交趾,这便是救长史府的上策,万难之时,你怎可这般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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