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生还之人[第4页/共6页]
唐生口中念念嘟囔着:“陈智?陈智?本王孤陋顾闻,确牢记不起来。”
黑暗中,文若眯眼成缝,看不到唐生脸上半分神情,心想道:“父亲死前通报军机,姑母的身份奥妙,此中纠葛很多,如果解释起来,以实在身份相告,唐生他一定会信。”罢了,文若点点头,诚心说道:“鄙人陈智,入王府不敷一年,奉王妃娘娘生前重托,此前任凭殿下调派。”
文若将唐生引到城北开凿的隧道之处,二人不由分辩钻下地底。文若断后,将已备好的大石堵在洞口,再用湿土埋葬,将隧道入口完整封死,整条隧道刹时黑成一片,头顶徒有一个手指粗细的气孔漏着微小亮光。
文若见唐生不回话,紧接说道:“殿下存候心,隧道当中已背好五日之粮,如果所料不错,朝廷援救雄师也该在当时赶到。”
唐生走上前去,勉强挤出笑容,耐烦问道:“我们不会难堪于你,你这就自行拜别吧。”
“那我们要在此躲到甚么时候?”唐生难掩痛苦问道。
“殿下请节哀。”文若面无神采望着唐生背影,此时现在,也不晓得该安抚还是沉默。
“大将军,何出此言,末将不明白。”萨拉达神采非常丢脸,仿佛被烛龙莽布支戳痛了心中关键。
“既然是人,何必蓬头垢面,藏头露尾!”唐生放下樱桃尸身,见这低矮长发怪有些蛮力,不敢粗心,抽出腰中宝剑,缓缓向前警戒逼问道。
文若早推测这小童心胸歹意,不敢怠慢,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唐生被这小童一抓,浑身直冒盗汗,好似灵魂都被拽出了体外,暗自赞叹这小童力量真是不小。唐生虽是心头一惊,但好歹也是习武出身,临危稳定,不甘逞强地舞起宝剑,回身一落,将宝剑刚巧架在这长发小童肩上,死死瞪着不放。长发小童此次见了这沾满鲜血的宝剑,竟然也不镇静,皱着眉直点头,神采很痛苦的模样,将食指放在褴褛的唇边,斜着眼睛盼望这王府正堂外的大门。
那长发小童听后,甩着脏兮兮的辫子,跟着摇了点头。文若见唐生举棋不定,上前一步问道:“敢问殿下有何筹算?”
文若目光测度盯着此人不放,唐生却不加戒心,猜想这孩子定城中避祸之人,心胸怜悯看了几眼,转头劝文若:“先生请息怒,我看这孩子不像歹人,说不定他是城中独一的幸存者。”
目睹父王母妃死亡城墙之上,唐生决计孤身陷阵,与敌军搏命一搏,杀他几个南蛮,也是死得其所,不料身后俄然呈现一墨客,将他强行拦下。唐生转过身去,见这墨客身着王府内制的金丝圆领袍,定是府上内僚,且身份不低。
文若侧过半边脸,呲牙闭眼,暗自叫痛,用手一抹,竟被抓出血肉,一时忘了惊骇,不顾存亡,上前一脚,踹在那长发怪物腹部,却不想这一脚下去,那长发怪物只退后了三步,文若却被弹飞半米,跌倒在地上。
“这些该千刀的蛮夷,真是禽兽不如!”说道此处,唐生早已是泪流满面,恨得牙根直痒。
“敌军攻陷城池,烧杀掠抢,搜刮三日,奴其民,视为隶,抢妻女,霸为婢,烧房焚田,洗劫堆栈,姚州虽不富庶,但敌军若不打劫个三日五日,岂肯罢休拜别?”文若一字一句,将这般惨痛之状说得像家长里短普通,让唐生听得心底发寒。
“好!好!你可情愿?”唐生放下宝剑,伸出右手,想要翻开那小童庞杂的辫子,擦拭脸颊。唐生的手刚停在半空中,谁知这长发小童俄然双眼一瞪,不知哪来的力量,一把拽住唐生的手腕,将唐糊口生生拉到正堂的石柱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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