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死里逃生[第2页/共6页]
唐生眉宇渐开,深纳一口气,紧握文若手臂,相视而凝。
卓雅一听,心凉了半截,傲岸胸脯也缩了归去,唯诺点头,像堆枯柴似的被文若扔在一边,一动不动。
文若摆手一笑,放下木碗说道:“兄长宠嬖卓弟,时候长了,也不是个别例。”
文若摔在地上,被巨蟒捆得双臂骨头尽断,疼得满地打滚。唐生掷出宝剑,虽重伤大蟒,却不能置其死地,无计可施,正冲要上前去,与怪物近身搏斗厮杀,俄然见这怪物好似要蜕皮似的,十米长的满身搅动起来,震得林中数百只鸟儿惊惧齐飞,参木共振抖擞,天顶飘下千万片绿叶下来。
卓雅从小被人宠着,天然听过千夸万赞,偶尔听了如许一句不伦不近似誉非扬却又俭朴无华绵里藏浆的嘉奖,心跳不知怎的,快得像溪水跳涧似的,噗通不断,耳边嗡嗡作响,似又幻听到几声候鸟振翅齐飞,田间丛中蛙鸣,红润面庞如落日般沉沉下坠落入暗影当中,紧低着头,不管如何用力,脖颈就像被锁住似的,如何也抬不开端来,连平时胡搅蛮缠吵嘴的力量都没了,整小我都憋在那,不能哭,不能笑,不能吵,也不能闹,抓心挠痒,急得像热锅上蚂蚁,胡乱理着鬓角乱发,恨不得解下发带,一头扎进泉水中浸礼整齐,脱颖而出,冷傲一番。
唐生三人避过那十几个蛮子追杀,只在山上修整了半晌,仓促下山去了。下山路上,每人脚下都像挂上几十斤铁铐,法度沉重,却走得缓慢,不敢在姚州四周再行逗留。出了姚州后,三人歇息半日,唐生遵循文若之言,绕开嶲州边疆吐蕃拦路之凶,沿三江险要北上长安,卓雅亦是同意,不再反对。
唐生来了,卸下背上抗山猪的木条,咣的一声巨响,将这少说五十斤重的山猪扔在地上,开朗呼吸吐纳,大声道:“卓弟,你这大力男人,怎就不知过来帮帮我?还愣着何为,燃烧烧肉啊?”
“好!我去诱那怪物过来,兄长用宝剑刺出;若不胜利,这怪物庞大,只懂活吞消化,不懂牙齿撕咬,干脆就让它将我吞噬,到时它必然没法挪动,兄长趁早斩它头颅。”文若未几说,不等唐生回话,夹着一背盗汗,小步挪近那怪物覆盖的一大片暗影之处。
“这类事你该找兄长才是,他是当朝郡王,生在长安,我若请你,充其量不过一碗黑麦面,你能捞到甚么好处?”文若一起被卓雅折磨得魂飞魄散,能有好气已是不易。文若游移站直身,见唐生已去林中猎些野味去了,腾出双手,清算乱发,低头看着卓雅,没想到两个月畴昔,这丫头乌发卷起,如枝叶出芽般长了出来,身躯不知不觉也长高了几寸,腿脚也比初度见唐生时精实多了,虽是身着男装,可整条背脊被坚固肌肉裹得严严实实,像一条裂谷凸起出来,身姿实在更加矗立。
“兄长不如先手札于邠王守礼,将此事申明,久闻邠王乃亲族豁达之人,又是兄长姻亲,定会脱手互助。兄长到了巴州,便当祭奠祖宗,让朝廷晓得此事,弟料天子陛下必会奥妙调遣人来,到当时,兄长便有机遇直面天听,将姚州之事一五一十解释清楚,有邠王互助,自可保命,是福是祸,听天而定。”
文若咳了几声,望着地上撒欢的卓雅,似村中老翁望着嫁不出去的闺女,悠声道:“贤妹,待兄长回了长安,贤妹有何筹算?是否也该回归故里,留在父母身边?”
文若无法一笑,好似仍沉湎于当日之乐,思考三秒,神采愁闷,声色沙哑笃定道:“是的。”说罢,文若思路像缕烟似的飘到天上,入迷望着天空,将身边情窦初开的少女表情丢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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