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提携天恩[第3页/共4页]
“你这主子,徒有眼力。”李隆基双手腾起膝上龙袍,后仰起家,伸展双臂,悠哉吐息道:“力士,阿瞒此意如何?”
“陛下想得全面,依老奴看,并无不当之处,如此一来,唐生接受陛下厚恩,同时负担重担,此中变数,都系在唐生一人。不知此时现在,唐生可否体味陛下的良苦用心啊。”
“姚州失守前,朕曾下诏,令西宁王带民弃城,退至黎州。你父王戍守边疆,近二十载,之以是宁死就义,不肯弃城,是怕一旦弃城而逃,民气丧乱,姚南夷汉稠浊,边疆籍民,一旦流入他国,这比失了几座城池还要可骇,吾侄不愧李唐子孙,忠烈之心,堪比日月。”
李隆基哈欠过后,面露疲态,不悦道:“你倒是比朕算得清楚。”
高力士说罢,与李隆基一同望向苍穹绝顶,天有不测,那个能料,就算高居帝王之位,又能如何?李隆基堕入沉寂静思当中,昂首仰天,见乌云又起,一阵阴风带雨,将冰冷的碎雨吹向兴庆宫密不通风的夹墙。雨势渐大,完整不似春雨之势,兴庆宫内的石砖上浮起霜气,李隆基高力士君臣也消逝在反面季候的冷雨当中。
“臣,不敢。”唐生皱紧双眉,连连苦叹点头:“我父王岂不是白白送命,臣心不甘?”
李隆基倒没多想,习觉得常,既没有开口宽恕,脸上也半分无怒意,双手背后走出殿外,高力士站起家子,紧随厥后。
“竟是如许,竟是如许。”
“陛下……”唐生朗读诏令上泛黄笔墨,哀思之余,更是震惊,想不到天子身在长安,对千里以外的姚州环境了如指掌,不由寒噤封缄,杜口不言。
说到此处,李隆基仰目望向殿顶,眼中含泪,忆及侄子李光仲当年意气风发之时,不由慷慨以叹,居高临下道:“唐生,你可情愿?”
说罢,唐生摘下头盔,双手抱紧,跪在王府门前,连磕三个响头:“叔公,唐生走了,保重。”唐生拔起胸膛,头也不回,奔马奔驰而走,待王府下人通禀,李守礼身着便衣,出门来迎时,唐生已出了长安东门。
唐生出了兴庆宫,依高力士叮咛,住在了鸿胪寺中,鸿胪寺本是欢迎各国首级之处,唐生住在那边,出入皇宫办理差事也轻易了很多。
唐生泪流不止道:“叔公六十大寿,唐内行无寸功,有何脸面去见他白叟家。”
“唐生,朕本该许你留在长安,守孝三年,然军情告急,你身负任务在身,朕许你为西宁王佳耦守孝三日,再到兵部领职。过几日是你邠王叔公六十大寿,朕也特许你,过了寿宴,再去河北,你感觉如何?”
高力士听李隆基自唤幼名,见他双眼中闪着滑头亮光,自知李隆基苦衷已解:“甚好。唐生久不在朝中,势单力薄,除了邠王守礼,在朝中并无根底,陛下重恩拜托,诚恳待他,老奴料二十年内,唐生必会断念塌地,尽忠陛下,今后若成气候,陛下也可加以摆布,以免遭奸佞操纵。”
长安城雨下三日,城中气候稍暖,雨雾不开,唐生单独前去父母地点陵墓,一身素麻,滴水不进守孝三日。第四日,长安城周边放晴,温暖宁人,唐生未加迟延,前去兵部领了官服官牒,清算好了行李,中午过后便要赶往火线赴职。
待唐生红肿眼圈走出兴庆殿,殿外乌雨已散去了大半,四周侍戍卫送唐生出宫,只要高力士一人单独守在殿外。高力士躬着身子,缓缓走入殿内,见李隆基沉吟不语,好似苦衷难拆,高力士走到殿前,悉心问道:“陛下何时用膳,老奴这就去筹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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