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页/共12页]

第二天，从掌子沟监狱返回，天气已暗，两人又住进先前的堆栈。到抚松的车一天只一趟，中午发。闲着无聊，柳东风想逛逛通化县城，当然，他有别的心机。他说很快就回，二丫非要跟着。柳东风说来回走这么远，你不累？二丫悄悄点头。

某天，柳东风猎了只狍子，回得略早些。他筹算剥了皮连夜煮。二丫眼睛亮了亮，却拎走了。仿佛猜到柳东风的疑问，她说，你是给我的对不对？我如何措置你就不消管了。

松岛颇不测，闲事？

松岛说，咱得回店里，这儿如何算？

松岛垂下眉，扮出苦相，咱得找人评评这个理。

柳东雨说，我是因为你才来安图，钱丢了，不冲你要，还冲县长要去？

不管如何，到了抚松，离梅花军近了很多。

三个包子让柳东风完整活过来，但更大更首要的题目摆在面前。

林闯不甘心，诘问，你不想让娘好过？

如何设眼线，如何联络，两人又筹议好半天。林闯说盘石不消派人了，我早想好了。柳东雨脱口道，陆芬吗？林闯说，她是盘石本地人，家又在县城，没谁比她更合适。那日，林闯说陆芬先柳东雨返回盗窟，要入伙，柳东雨如何也不敢信赖。陆芬与柳东雨分歧，既然逃出去了，如何会本身寻上门，甘当匪贼？林闯说他绝对没有骗柳东雨，他同意陆芬插手，但两天后就把陆芬送回盘石。在盘石一样是林家寨的人。起先陆芬不肯意，终究被林闯压服。柳东雨问他如何劝说陆芬的，林闯笑而不答。柳东雨想陆芬或许是一时打动，那股劲儿畴昔就会悔怨。林闯如许，柳东雨暗想，看来陆芬是断念了，不然林闯不会当回事。林闯嘻嘻哈哈，向来没端庄话，人却极贼。没掌控的事绝对不下定论的。

柳东风无言。只能无言。

此次他只抓了两个。

柳东风对二丫母女怀着深深的感激，他明白，她们实在是收留了他。二丫母亲那样说，是怕伤着他吧。在这乱糟糟的世道，能赶上她们也真是福分。二丫有着东北女孩的直率，固然言语偶尔有些刺儿，但心肠和她母亲一样仁慈。柳东风没有别的才气，起码现在没有，只要勤奋的手脚。除了进山砍材，能帮上手的都干。比如剁馅，比如担水。二丫和母亲起得早，柳东风老是把炉火弄得刚好。

不能比及春季了。那不是威胁，但很伤害。累及任何一小我，对柳东风都是罪恶。何况，她们是如许好的人。找不到梅花军，能够伶仃行动。在东北寻日本人比寻麻雀轻易。麻雀躲人，日本兵让人躲。分开包子铺，分开抚松，趁新年邻近，给日本人点儿色彩瞧瞧。柳叶刀好久没喝血了。

松岛无法地表示同意，但仍然抗议，东雨，你真够霸道。

二丫猛击桌子一下，还嘴硬，偷还是拿？

女孩抿抿嘴巴，你就是个贼。她扬扬胳膊，又往前一步。这时一个女人从后厨出来，问如何了。柳东风从对话明白她们是母女，女孩恰是二丫。二丫不听母亲劝，仍然不依不饶地逼柳东风承认偷。

柳东风点头，还没想好。

林闯说，你诓我能够，不能诓咱娘啊。她都成黄土了，你就忍心？

那天早晨，柳东风发楞间，二丫悄无声气地闪出来。他风俗了她的风风火火，稍有些不测，扣问地望着她。二丫不言，只是死盯着他。目光滚烫，却又冒着水气。柳东风俄然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