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页/共12页]

半晌工夫，林闯将两碗粥端过来，尝尝本司令的技术。柳东雨悄悄思忖，这家伙还真是干甚么都行。林闯仿佛猜到柳东雨想甚么，说咱除了不会生孩子，甚么都会。柳东雨晓得林闯又在设置圈套，没理睬他。

柳东雨抹抹嘴，算了吧，别假装，就这你还不定如何心疼呢。

柳东风抖了一下，躲开她的目光，我没说不好。

林闯做痛苦状，妹子，太伤你哥心了。不，太让本司令悲伤了。你说，我要真是司令，你敢吗？司令是甚么人？教唆谁敢不听？

二丫问柳东风和那两女人说甚么，柳东风说没说甚么。二丫叫，没说甚么嘀咕半天，当我眼睛蒙着布呢？柳东风说认错人了。二丫斜着柳东风，你少来这套。柳东风说，我和甚么人说话，也不消你批准吧？二丫的脸变幻着色彩，别不知好歹，我是为你好，你晓得她们是甚么人，想勾搭就勾搭。柳东风哭笑不得，如何就是勾搭了？二丫诘问，那你干甚么？柳东风投降，好吧，随你如何说。

柳东雨讽刺，你不是除了打枪就会干木工活儿吗？熬粥？还是算了吧。

柳东雨大嚼，松岛笑眯眯地望着她。柳东雨瞪他，傻子啊你？发甚么呆？我脸上又没长花。松岛说，你的脸就是花。松岛声音很轻，飘过柳东雨耳边，却如惊雷滚滚。她的心一阵颤抖，脸也稍有些热，为了粉饰，用心气冲冲的，我用饭呢？你别说脏话。

柳东雨嘲弄，真觉得我来看你？我来算账，你可别赖啊。

松岛很难过的模样，我觉得你来看我的，听口气，是追着我吵架来的。

二丫摆摆手，算了，有甚么该不该的，谁让我碰到你呢……哦，说说你的事吧。

柳东风说，没有。

林闯忽又问，你说这寨主和司令有甚么分歧？柳东雨说，寨主听起来土，司令多威武！林闯问，司令说话也算数？柳东雨说，当然。林闯换上凑趣的语气，妹子，趁这儿没人，咱演练演练这司令？柳东雨不忍拂他，说好啊，如何练？林闯用心咳嗽两声，沉下脸，现在本司令问话，你诚恳答复。柳东雨拥戴他，请林司令训话。林闯仍然绷着脸，本司令问你，三豆和冯大个儿那两鳖货，跟你乱嚼我甚么了？

柳东雨说畴昔你是匪贼……林闯不欢畅了，妹子，你和咱一伙了，如何还瞧不起人？匪贼如何了？咱当匪贼没祸害过老百姓。柳东雨说没祸害过也是匪贼，为甚么说到匪贼你就急？因为你晓得匪贼的名声不好。林闯说，咱不是北方抗日军了么，你老提畴昔的事干甚么？柳东雨笑了，我还没说呢，你就打断了。现在咱是北方抗日军，得干闲事。林闯有些不欢畅，你这是绕弯子骂我呢，我甚么时候没干闲事了？柳东雨用心激他，心虚了吧？林闯叫，我心虚甚么？妹子，你不要给我设套子。封你个智囊，你也不能这么动心眼儿吧？搞得我脑袋大了一圈。柳东雨说，你是抗日军的定盘星，没甚么特别的事，别往濛江县城跑，你有甚么不测，抗日军就散了。林闯俄然涨红脸，是三豆和冯大个儿这两鳖货胡说八道吧？我不过——柳东雨打断他，我才不管你的烂事呢，只是提个醒儿，你现在是北方抗日军的司令，哦，寨主，咱现在的闲事就是打日本人。林闯顿时换上嬉皮相，妹子，我就够能胡扯的，没想到你才是妙手。柳东雨笑笑，徒弟领进门，是跟你学的么。林闯说，除了打枪，你样样比我短长，打枪也快超越我了，到时候我说话怕是没人听了。柳东雨说，比得过你？你那一篓子废话，真是绝活儿呢。林闯舔舔嘴，我就剩这点儿值钱产业了。

夜暗下来，街更空了。偶尔有马车颠末，铃声格外清脆。有两小我从餐馆出来，相互搀着，不像喝醉的模样。固然隔着几丈远，还是在黑暗中，但柳东风看出来，两人上身不稳，腿脚却稳妥简便。柳东风感觉奇特，但没顾上多想。稍后，他躲到领事馆斜劈面的角落，俄然傻眼。门口的差人不见了，大门紧闭，岗楼也空空荡荡。这么冷，日本差人不成能整夜呆在内里，铁门落锁，老鼠也窜不出来。倒是能够翻墙，只是不晓得内里有甚么构造，出来一定能出来。柳东风直想抽本身，他错失了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