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抢土[第2页/共2页]

凡是来讲，抢烟土不是硝烟满盈、刀枪乱舞的狠恶战役，而是上海滩地痞钻运送烟土的空子，瞅准空子抢它几宗货色，抢了便跑。那些烟土商丢了货，也不敢高呼求救，报官报警，只要打落牙齿和血吞。

大头梨已经木了，机器地领着两个兄弟从车上抬下尸身，扔进树林或草丛，然后把马车赶走。四个，八个，他终究晓得甚么叫杀人不眨眼了。并且，这个过程没闻声喊杀声，也没有惨叫哀嚎，连车夫带保镳共八个大汉就象小鸡似的被宰掉了。

整套事情已经驾轻就熟，看麻袋差未几装满了一辆马车，一个领头的挥手，三个大汉便默不出声地钻进车厢，车夫鞭子一甩，马车直奔十六铺的方向而去。十六铺附～，近的新开河一带有很多库房，这是英、法、华三界交界地段，各巡捕房都不相干，极便于埋没。烟商接货后，普通都送到这里入栈。

“清算一下，把车赶走，你留在这儿等我。”简短的交代过后，便再没了声音。

走进树林，谨慎翼翼地来到马车前，大头梨将车上挂着的蒙着红布的马灯摘下，四下望了望，看不见人影，不由得低声唤道：“爷，爷……”

夜黑，象蛛网普通糊住人的眼睛。“大头梨”用力眨了眨，有些酸痛啊，内心不免焦急。作为金三爷的亲信，他和“铁臂膀”受命在红袖阁看门打扫，并卖力和阿发奥妙联络并听候调遣。但他们并没有见过阿发的真容，只是通过不相干人转送的纸条通报动静。

“三爷，六爷。”大头梨从速称呼道：“听您叮咛。”

阿发从树后跳出，在马车驶过身边时一抓一跃，已经翻上了车，一把将车夫的尸身推开，接过缰绳，驾驶马车。又走了几十米，他把持马车向右一拐，进了一片马尾松树林。

编造借口，托诺依曼和琳娜从洋行买来的手枪和枪弹让他能够随便华侈，杀手的心机和技术让他洁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偶有警悟的保镳先跳出来，可也不影响他的一枪毙命，不过是多费点手脚要再搬回车厢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