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梦魇[第2页/共3页]

她跃出水池，然后悬在高处的蜡烛取下来放在池边上，她对薄子夏伸脱手说：“上来吧。”

“好呀。”合德答得非常利落，她拔掉盘发的发簪，一头乌发落入水中，随后便慢条斯理地开端宽衣解带。起先是披在内里的一层颇具天竺风情的纱衣，然后是其内的中衣和裙子。她每一个行动都非常迟缓，似是用心在消磨薄子夏的耐烦。池中狭小，薄子夏不知所措，只能抬起眼睛，假装研讨蜡烛上的琉璃灯罩，直到合德一声轻笑，说道：“姐姐，轮到你了。”

或许是感遭到了薄子夏的不安，合德凑到薄子夏的耳边，对她吹气，说：“闭上眼睛。”

约莫天已经亮了，但天国当中的天永久都不会亮。合德的长发沾着水，黏在薄子夏的肩膀上，就像是将她紧紧包裹的一张网，无路可逃。仿佛不是很痛苦，也说不上欢愉，薄子夏只感觉尴尬且厌倦，不晓得这场折磨甚么时候才气够结束。热气从水面腾腾而上，面前这些都只是梦，醒不来的梦魇。

“你逃一次，我就在你身上留一次我的名字。”合德贴着薄子夏的耳际说道，像是怕被第三小我听去普通。她话语发狠，手上用的劲也大，薄子夏疼得皱起了眉头，合德便俯下身，吻住了她。

硫磺的气味现在显得非常伤害而煽情。薄子夏挪了挪胳膊，想要推开合德，被对方狠狠按在水池的边沿：“即便是这个时候，你还想推开我？”

薄子夏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她听到合德低低的笑声：“不要展开眼睛。”

合德拥抱住她时，行动非常和顺。铁环触碰到岩石轻微作响，薄子夏抬头就能看到烛光在琉璃罩上映出恍惚的影子。她从未想到本身会有如许的一天。

薄子夏望向合德。她那件轻巧的纱衣尚没有吸很多水，还浮在水上，孔雀羽毛的图案也就跟着水波泛动。水面以下皆是摇摆的昏黄，看不甚清楚。她的肩膀露在水面之上，惨白得如用白玉所雕成。薄子夏产生了一种的错觉，即便她穿戴衣服，合德的目光也直刺进她衣服以内，深切到她的五脏六腑。

合德终究松开了薄子夏，她赶紧扶着池壁站稳，水哗哗重新发上落下去，两人的唇舌分开，薄子夏大口呼吸带着热雾氛围，脑中一片空缺。过了好久才认识到，这一来二去，她的衣衫已经混乱，半边肩膀露在内里。

合德的笑容颇不怀美意，不待薄子夏答复，她就去拽薄子夏的衣领，薄子夏仓猝退开，怒道：“为甚么你不脱？要脱你先脱！”

或许薄子夏曾经胡想过被一小我和顺对待，却非是眼下这般景象。身材仿佛都不是本身的了，而是全部儿落入别的一人的手中，那人的指甲有些长，刮得她皮肤刺痒。热水一次一次漾上胸口，如同难诉爱欲的潮流。

薄子夏渐渐地脱下吸水变得沉重的衣服。她想，大抵在本身回绝和央金一起分开时，就已经放弃了。放弃了挣扎，放弃了逃窜，放弃了本身统统的统统。

面前的此人，早就不是合德了。

薄子夏轻声惊叫了起来。实在并不疼，大抵只划伤了皮，伤愈后大抵连伤疤都不会留。还没等她喘过气来，合德又刺了第二下。她像是在写甚么字，伤痕带着曲折的弧度。血水沿着腰线蜿蜒而下，像是一行泪。

无间天国究竟有多深？就像这口折射了昏黄和破裂的热泉一样深。薄子夏将身上的衣服脱去，只余手腕和脚踝上的铁环。两人裸裎相对时，薄子夏感觉本身更像是甘心自我捐躯的祭品。但是究竟为了甚么，薄子夏想不清楚，也不肯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