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复仇[第2页/共3页]

“修罗道跟吐蕃没有干系。”

“忙？”薄子夏随口问了一句，央金连连点头：“我们有个仇敌在这城里，阿爸他们是去报仇的。不过你不消惊骇，这事跟你没干系。”

阿修罗家属平时并不住在地宫当中，而是分离到城中和四周的山中，以城中的阿修罗众最多。

“也不算没有线索。”阎摩叹口气，将西塔琴背好，从怀中取出用白布包裹的一物，给合德看。内里是一个奇特的东西。形状有点像是个拨浪鼓，但做工非常精彩，木把上是一个银质的圆筒，连接处有轴，能够转动。圆筒上雕刻着外族咒文。

第二日凌晨，薄子夏醒得很早，天刚蒙蒙亮。她做了一夜的恶梦，醒来时倒感觉满身松快很多，头也不甚疼，该当是退烧了。

这么大动静，能不被吵醒么……薄子夏浅笑道：“你唱的很好听。”

“遗物？”

总算又捡返来一条命。薄子夏平躺望向驿站灰蒙蒙的天花板，不晓得是该光荣还是该哀思。

她闻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两个男人用薄子夏听不懂的说话在扳谈，他们的语气有些孔殷，又决计抬高了声音，仿佛在商讨着甚么首要的事情。薄子夏心想，这群吐蕃人起得这么早，到底要做甚么？

一小我走到央金的房门前，悄悄叩了叩门，用吐蕃语唤了句甚么。央金迷含混糊地翻了个身，顺手抱住薄子夏的小腿，冲着门外嘟哝句吐蕃语，那两个吐蕃男人笑了起来，说了两句甚么就分开了。

央金嘻嘻笑了起来，脸上闪现两个酒窝：“阿叔也夸我唱得好，比我阿妈唱得要好呢！”她兴冲冲地说个没完：“在这里唱也唱不开，真不痛快。夏天的时候在吉曲河边的草地上唱，太阳照在雪山上，云从天上流畴昔的声音都能闻声，草地上只要牦牛在吃草，那才让民气里欢乐。”

“都死了？”

“嗯。是一种弯刀，很短长。”顿珠的汉话说得不是很流利，“央金，帮我拿点药来。”

“舍脂。”他对合德点了点头，“我要去见阿修罗王，城中的阿修罗家属，有很多人被杀了。”

“杀修罗道的人？”合德仓促忙忙站起来，“谁干的？厉鬼道的吗？”

也不晓得是甚么时候爱上她的，但是现在想来，或许已经爱了她几生几世。

“总能找到的。”薄子夏安抚道，她不明白为甚么丢了一个转经轮让央金这么冲动，大抵是央金对她阿妈的豪情非常深厚吧。央金低着头，俄然抱住了薄子夏，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小声抽泣了起来。薄子夏拍着央金的后背安抚，就像两三年前安抚合德那样。但是在她的影象中，阿谁合德确切是死了，连带影象都变得恍惚了起来。

顿珠手探到衣衿里，俄然神采一变，用吐蕃语孔殷地和央金说了两句，就蹬蹬跑下楼。央金将手上的布巾往盆里一扔，啐道：“阿谁笨伯，他把阿妈的遗物给弄丢了！”

合德想着初度见到薄子夏的景象，仿佛记不太清了。但是却始终记得下雨时薄子夏撑着伞，牵着她的手走在泥泞的山道上，当时她穿的是淡绿色的裙子，泥点溅在她的裙裾上……另有夏季时，薄子夏在小院中扫雪的模样。她仍然穿戴一样的裙子。面前薄子夏的身影俄然消逝，变成班驳的莲花灯，火苗在半盏灯油中幽幽跳动着。那火焰背后，突然闪出一张恶鬼的脸，那是合德的魇。

她躺了一会儿，又睡熟了。不知睡了又多久，一阵拨弄三弦的声音将她吵醒。薄子夏展开眼睛，见天已经大亮，央金正坐在房中拨弄三弦，弹着弹着，便随曲调唱起来。薄子夏听不懂她所唱的歌词，只感觉央金的声音高亢美好，比之城中最好的歌姬，不知要胜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