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阿云传（上）[第1页/共3页]

“天子让人寻觅苦橙、枸橼，苦橙为酸，而枸橼则平淡而甜……”阿云也没法掌控。

饭局过半，马援却滴酒未沾，只让侍从下去，剩下他与阿云，骠骑大将军便以这小小枸酱为引，提及了闲事。

“唐蒙遗策，虽未能用于平南越国，现在却可用于堵截吴王秀！”

他不晓得，第五伦让人找这俩玩意，是为了在蜀中设官方果园，令花匠将其杂交，野生种出另一种更酸的柑桔亚科成员：柠檬。野生柠檬古已有之，或是从蜀中产生流出，传至天下，但在故乡却没能开枝散叶，反而愈发难寻。

阿云扑了个空，心中顿时拔凉，柑桔固然轻易保存，但这秋后大热天，送到长安，也早都烂了！

身为氐人，即便汉化程度再深，将来毕竟是有极限的，这身份必定得不到朝廷完整信赖，比如说，已在西军中设备到各师的火炮，就一门都不给他们尝鲜……

马援奉告阿云，前汉孝武帝时，有一名汉使名叫唐蒙，他受命去南越国，也就是现在的交州出使，在其都城番禺，竟然吃到了蜀中特有的枸酱！

按理说本地已无敌情，但是阿云却格外警戒,??他以为仍有“西蜀余孽”流落境内,??他们神出鬼没,??曾经谋刺马、岑两位大将军，本年天子陛下亲巡益州,??必须谨防死守。

“云阿。”

但这年初蜀地食品偏甜，在接待阿云的宴席上，马援特地让人上了一种驰名已久的甜酱：蜀枸酱。

等他客岁偷渡阴平,??又请缨拿下蜀郡西陲严道后,??终究得封“伯爵”，升偏将。

带着严峻的表情，阿云到达成都，这才得知，天子夏天时东巡巴郡、江州，以后就改了主张，决定不折返成都，直接北上汉中，回长安去了。

汉武帝本来调派驰义侯，带领八个校尉，以巴蜀罪人和夜郎报酬主力，直下牂牁江，策应其他四路。没想到牂牁产生兵变，第五路军好不轻易安定骚动，成果才得知，其他四路已经轻取南越……

“若能为陛下收牂牁，取郁林。”

阿云一震，明白马援召本身密谈的启事，立即正襟端坐。

不管刘秀是否真的筹算南遁交州，西军的阿云，将成为魏国打入岭南的第一颗钉子！

打完汉中，手刃昔日仇人荆邯，用他的脑袋作为升官发财的礼品后,??阿云被封“子爵”,??正式成为校尉,??得率一旅之众，还获得了马援的正视。

近似的政区变动很多，比如氐兵们的故里武都郡，就从益州划归凉州，此乃第五伦调剂诸州鸿沟的思路：“务必使各州犬牙交叉，勿令后代数百年后，处所豪长以山川情势之便，易成盘据之势。”

据阿云听西军的同业们提及，或许因帝师扬雄是蜀中人的原因，天子应当是极喜巴蜀生果的，早在灭成之时，第五伦就让随军的绣衣卫寻觅苦橙、枸橼——这也是两种和柑桔很像的生果。

“蜀人好甜，近世的帝师扬子云，古时的司马相如，皆是如此。”

唐蒙遂上书发起，汉朝若能招安夜郎，发其精兵，浮船牂柯江，直袭番禺，将成为毁灭南越的一道奇兵……

当是时，南越王赵氏立国近百年，黄屋左纛，地东西万余里，名为外臣，实一州之主也。汉武帝早有发兵同一岭南的筹算，但若雄师从长沙、豫章征讨，根基都被五岭停滞，水道多绝，昔日秦军南下的灵渠，又被南越军扼断，难行。

此物是用蜀中常见的生果：鲜枸橼为质料所制，洗净切碎，同饴糖一起蒸熬，以枸橼稀烂为度，再加点蜂蜜，调制成酱，能保存很长时候。

“等唐蒙回到汉朝后，问住在长安的蜀地贾人，贾人曰：‘独蜀出枸酱，多持窃出市夜郎。夜郎者，临牂柯江，江广百馀步，足以行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