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孝悌救不了大新[第3页/共4页]

在县寺赤袒上身演了出戏的第七彪，直到次日凌晨才拖着倦怠的身材回到家中。

第五伦当然不做这类傻子：“连人为都不发，也想让我背锅？做梦！”

说完就要分开，第七豹却冲了出来，他被第五霸踢的那脚伤到了肺腑，又灌了酒，走路踉踉跄跄，挥剑要追杀叛离第七氏的少年，幸亏第七彪将他拦住。

“本日第6、第七两家争水，绝非一件伶仃的偶尔事件，背后有深远的启事。”

第七豹又灌了口酒，咬牙切齿道：“我要去找茂陵的原涉大侠，求他派脱部下轻侠，杀了第五伦！”

看着已经树木尽去的山，渠中有些藐小浑浊的水，以及越来越向外扩大的农田、里闾，第五伦心中了然。

“唯。”

当然不会有！他们到不了县寺门口，就会被三老、孝悌如许的教养小吏软硬皆施劝归去了。

在县丞的建议下，鲜于褒还效仿效仿前汉宣帝年间的韩延寿故事，演了出戏。

他昂首看去，回家的路上会颠末很多个里闾，在后代人设想中，两千年前的环境必定是极好的，原始丛林密布，黄羊麋鹿漫山跑啊，实在不然……

真风趣啊，上午还群殴械斗打得你死我活，下午就这副兄谦弟恭的德行了，只是他们演技不可，也就对对台词，眼神都恨不得上去暴打对方。

倒是第五伦置身事外，看着这怪诞的一幕，感慨很多。

第一氏无疑是西迁诸家之冠，家大业大，坐拥田亩两百余顷，仆人上百，是本乡独一的“乡豪”，干系网已经不止于县中，而到了郡上。只要能把第一氏拉了局与之对线，彪、豹兄弟就只需求躲在他们身后做狗，朝第五氏狂吠。

固然是淫者见淫，但鲜于褒这个“有底线的赃官”算猜对了一半。

……

第七豹承诺的好好的，但在兄长刚分开家后，就立即换了身衣裳，佩带环刀，头上扎了帻，出门后忍痛骑上马，却不去第五里，而是径直往西而行。

“他莫非是……嫌这职位太小？”

遵循县丞的眼色，二人遵循说好的脚本一板一眼，大声表示，自家一时胡涂产生纷争，但在县宰的德行感化下，深自悔过，今后毫不敢复争。

本日之事说来很险，如果第六氏与第七氏真打出性命闹到郡县里，被他的政敌说成“宗族兄弟争斗，乃是县宰教养无方”。那遵还是例，鲜于县宰就要被郡大尹告诫，影响宦途。

第五里还好，一些村邑中间十几里都捡不到柴火了，斧斤只能砍向更远处的丛林。官府在《四时月令》里要求不准乱砍乱伐，也挡不住百姓对开辟新地、劈柴烧火的火急需求。

虽说有人的处所就有争端，但频繁产生的争水背后，实在是关中平原日趋饱和的人丁，与有限资本之间的冲突――毕竟，此时天下人丁，已经超越了六千万，乃是这期间出产力能赡养的极限。

这不是诉讼，毫不是！鲜于褒几次夸大这点，表示他只是以县令的身份规劝二人。而品德评判的特性就是，不管对错，不定胜负，而以两边和解为终究目标。

第五伦确切嫌孝悌太小。

他已经探听清楚了，孝悌这职位不拿朝廷俸禄，也没有管理公众的权力，乃至连个部下都没有，就是光杆司令，还得受乡三老调遣，助其掌管束化。

起码在渭水以北的诸陵地区，这片黄土高原的边沿地带，颠末秦汉数百年开辟后，植被覆盖率已经不高。很多丘塬乃至被砍得只剩一堆枯萎的树桩。

“彼等耻于再在第七氏门下做来宾，昨晚就走了，我……我则是家里说了一门婚事，不能再为轻侠，还望伯君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