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李砚[第1页/共3页]

“我倒要看你能对劲到几时，”陈进兴冷冷道，“别觉得有徐太妃护着就没人敢动你。我可晓得有人正在查你。”

一行人进入内殿。李砚偷眼打量，太后不似徐九英那样随便，只见殿中纱幕低垂。帘浑家影幢幢，模糊可见中间端坐一人。在她的下首又坐一人，从身影来看是徐九英无疑。李砚向二人施礼如仪。李守逸也向两人行了礼，走进帘幕内，侍立在徐九英身边。

陈进兴又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她心中了然，轻叹一声：“若你只是想获得我的谅解，那我已谅解你了。”

“请记得本身的身份，”听他再度叫出这个名字，她忍无可忍，峻厉道，“李待诏。”

“那就多谢院使了，”陈守逸讽刺道，“鄙人必然苟延残喘，毫不让院使白发人送黑发人。”

陈守逸点头：“两边势均立敌。依奴婢所见，胜负还很难说。”

李砚连称不敢。

家中有难，他仓猝拜别倒也情有可缘。她没甚么好痛恨，不过是他们之间没有缘份罢了。

旁人不知内幕，只道他们战况狠恶，但他们二人对棋局的走向心知肚明。她叫停时他并不惊奇。因为那边恰是他们间断的处所。

李砚却昂首看了一视线幕。她应当已经看出来了吧？他想。

这出乎统统人料想，连陈守逸也忍不住轻咦一声。

他伏低头，但他瞥见她自书架后步出。素净的裙裾由远而近，渐渐飘移到他面前。

李砚迈步，颠末陈守逸身边时又闻声他的声音：“世事如棋。偶然一步走错，便会满盘皆输。太前面前，还请李待诏把稳些。”

李砚倒是波澜不惊：“太后可要封棋？”

李砚听他意有所指，停驻脚步，对他微微一笑：“鄙人会记得中朱紫的提点。”

封好棋，太后挥了挥手，李砚再拜而退。

已有宫女搬来了棋盘与棋盒，安排在他身前。李砚看了一眼纱帘后一样的棋盘，摸索着问：“太后可要猜先？”

太后让他执黑时，他是有些惊奇的。他们最后一次对局时也是他执黑。她是不是在表示甚么？

他惨淡点头。

“太后想找的是哪一局？”李砚问。

陈守逸目光一闪，随即呵呵一笑：“院使甚么时候体贴起鄙人的安危了？”

李砚也不言语，托着卷轴一动不动。

她微微一动，抬首看他很久，最后轻视一笑：“一个供奉棋院的待诏，能帮我甚么？”

他落子的同时，有一名宫女入内，在帘内的棋盘放上棋子。稍时这名宫女又出到帘外，在李砚面前的棋盘上摆放白子。

徐九英无聊至极，瞥见几案上的食盒，悄悄起家翻开食盒，欣喜地发明内里皆是她爱吃的各色干果，便抓了一把在手里边吃边看。

她神采微动：“那你家中……”

这三个字堵住了李砚统统的话语，看着她走出版室，走出他视野以外。

太后却没有动。

“当年的事……”他晦涩道，“我很抱愧。”

陈进兴双手笼在袖里，高低打量他一番，收回一声嘲笑：“我道是谁。你竟然还活着哪。”

她点头：“这里没有需求你了的局。”

这期间，太后昂首看了徐九英一眼，但未置一词。

她是太后。她不动，李砚也没体例靠近她，只能诚恳待在棋院消磨时候。幸亏棋院保藏着大量古今名局，他常去借阅，倒也不算难捱。

“请见教。”那女声道。

李砚由中人领着前去内宫。

这声线李砚模糊熟谙，但比他影象中的声音降落了些。

太后的指尖不易发觉地抖了一下，声音却还安稳：“封上吧。”

她情愿共同他重现当初的棋局，申明她的表情并不像她表示出来的那样安静。她和他之间必然另有后续。李砚确认了她的态度，便放心等候。只是他低估了她现在的耐烦。数日畴昔，她那边都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