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柳圈[第2页/共3页]

“我是传闻你忙，怕迟误你的闲事。”徐九英勉强笑道。

徐九英的反应东平王看在眼里。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向她微微一笑，显得甚是落拓。

“这阵子小弟常常在想，”东平王摸着下巴道，“如果徐太妃对我用心计倒也罢了，毕竟她和我不如何熟。阿兄和阿爷还使如许低劣的伎俩，小弟可就有些悲伤了。”

东平王内心哀号一声，兄长最喜说教，席间如果一向这么谍谍不休地讲下去，他还如何吃得下啊？

“阿弟熟谙唱歌的人？”

“过几天来愚兄家中坐坐吧，”广平王暖和道，“愚兄备些酒菜，把阿爷也请来。再如何说也是家人，不该闹得这么僵。”

“没事，没事，”徐太妃粉饰地端起茶盏，干笑着转移话题，“迩来很少见东平王入宫呢。”

“阿兄说那里话，”东平王笑道，“请坐。”

如此天光，徐太妃却只本事着性子在屋中待客，不是不烦闷的。她抬眼看了一下坐在她劈面的青年，暗自嘀咕跟他又不熟，如何还赖着不走？

兄弟，东平王低头看向本技艺上的柳圈。小时候，每到三月巳日，兄长都会亲手编一个柳环送他，说是能消灾。实在他十二岁之前甚么灾害都没有，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他喜好的美人们都不拿他当回事。倒不是她们轻视他，而是他当时小，又胖乎乎的，五官都没长开，如何看都是张团团的孩子脸。那些美人们天然不会对一个孩子有甚么设法，就算密切也仅范围于捏捏他的胖脸。恰好东平王心智早熟，每受冷待便跑来和兄长抱怨。

固然不大甘心，但到了房门外，他还是揉了揉脸颊，换上一脸笑容进了屋：“小弟失礼，竟不知阿兄到访，让阿兄久候了。”

堤岸边薰风阵阵，拂起垂落的柳枝。路上踏青的游人很多，哪怕贩夫走狗也一副怡然自乐的神采。偶尔有三两年青士子聚在一起喝酒，群情着方才结束的春闱。高门大户游幸更加讲究，在堤上设着行障，以免家中女眷赏春时让旁人窥测。烟波当中，一叶轻舟浮于水上，舟上不知何人正敲击牙板，伴着一阵柔婉的歌声在江上低徊。

广平王点头：“这很好，长辈那边不该失了礼数。你现在晓得事理，愚兄总算放心了。贤人有言……”

东平王不好再装不记得，哼了一声：“阿兄干吗非得揭我伤疤？当时我胖成个球，当然不讨人喜好。”

“为兄不是成心要揭你伤疤。只是想起当时候阿弟只要一受委曲就来找愚兄哭诉，倒是比现在靠近很多。如何厥后我们兄弟反而生分了？”广平王说到最后非常感慨地叹了口气。

这不是广平王料想以内的反应。他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徐太妃摸不准他的来意，直向陈守逸使眼色，表示他快想体例把此人打发走。陈守逸瞥了她一眼，判定扭头，假装没瞥见。

广平王起家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多礼。不知你有事出门，我就冒昧前来，说来还是愚兄的不是。”

“另有过这类时候？”东平王摸着鼻子笑问。

广平王比他大好几岁，也不像父亲那么峻厉，老是好脾气地哄他，说等他大些就好了。那些年代里，他很喜好靠近这位兄长，甚么话都情愿和他倾诉。是甚么时候变了呢？

宾主落座，东平王才问他：“不知阿兄因何来访？”

“阿弟？”久久未闻声东平王的回应，广平王有些不肯定地开口。

东平王没出声。广平王和他回想小时的趣事时，他脸上另有一点温情。可等他提到父亲，东平王仅存的些许情感也从脸上消逝了。他冷酷道：“阿兄，小弟向来喜好有话直说。如有获咎之处，还请阿兄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