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定风波[第1页/共7页]

“别忘了，最该鄙弃的是你的生身父亲。”

“意欲何为？”笑容又闪现在程询唇畔，“我正在想。”

他听完，懵了。这老妪比廖芝兰还狠。

程安、程禄把门关上，退到角落。

“没错。”程询苗条的手指悄悄叩着座椅扶手，半晌后，笑微微隧道，“如此，你去。”

文氏身形簌簌颤栗，好半晌才唤身边的管事：“去唤管家，把这孽障房里的人都给我安设到别院关起来，拷问她们都帮她做了甚么功德。她要去那里就让她去，但要及时禀明，哪个帮她欺瞒我，就赏五十板子！”她就不信了，做娘的还清算不了一个违逆犯上的孩子？

院子里很快温馨下来，静得让人发慌。

“你是当家主母，不该理睬门外的事。”

廖芝兰诘问：“那小像的事情呢？确有其事？”

吴妈妈点头笑道：“恰是如此。福贵在戏园子里，甚么人没见过？见过几次的人，她就能看出一些是非，只是不敢与人说——没人帮衬，哪有胆量招惹官家少爷蜜斯？昨日，没等我复述您揣摩出的周家世子的心机，她就先一步说了。”

但是，对于廖彦瑞、廖文咏来讲，那是一把又一把白森森的利刃，凌迟着他们的心魂。

他让宋棋尾随，却不料，宋棋很快返来，哭丧着脸说没走出去多远，被一个戴着斗笠的魁伟男人拦住，还挨了一记窝心脚。

人是没死，又有何用？当时柳阁老已经病故，柳元逸的病情拖了三十来年，华佗活着也束手无策。

“周家世子倾慕于她，很多人一看便知——姐姐和廖芝兰都曾与他们在同个场合会面，也是如许说。

至于老妪背后的人，是不是南廖家的人？说不准。以廖芝兰阿谁讨人嫌的做派，开罪的人怕是很多，谁说得准是哪个？

纸张在半空飞舞，斯须间就转为安闲之姿，翩然下落。

廖芝兰觉到手脚发凉，踉跄着回到室内，坐在罗汉床上，欲哭无泪。

廖文咏随之起家，殷切隧道：“解元，三思啊。这但是关乎你全部家属的大事。”

“……成吧。”他应下来，警告道，“你若出尔反尔，别怪我周家与你北廖家过不去。”

廖彦瑞和廖文咏走进光霁堂，俱是面色凝重。

提亲的事，是周文泰反过甚给她色彩瞧么？平时是个没脑筋的，此次如何就聪明起来，把她算计到了这境地？

吴妈妈笑道：“您又不是未卜先知的妙算子，出了错也没丧失——我们但是甚么都没做。”

等了好一阵子，他看到丫环分开别院。

先是廖芝兰派一名丫环骗他——打着凌婉儿的幌子，约他在一个宅子相见。

“若程府不给前程，干脆同归于尽。”程询替他说出未尽之语。

到了程询近前，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解元，是我和家父胡涂，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们一条贱命。人毕竟没死，对不对？杀人才要偿命，不管如何，我们并没杀掉柳公子，对不对？”说罢，俯身叩首，声声作响。

这景象下，廖文咏要比父亲务实、敏捷，模糊明白了程询对柳元逸的筹算，他叩首的行动停下，抓住这一点要求程询：“北廖家遍寻名医，哪怕倾家荡产，也要让柳公子规复如凡人。等柳公子病愈以后，我们请名流教他读书，考取功名。今后，柳公子一家就是我们北廖家的活佛、祖宗，我们供奉、贡献、当牛做马。——如许赎罪成么？假定您不放心，我们就把全数产业交给您，您操心安排诸事，行不可？我们真的知错了，只要能活着就行。”

“没事我就放心了。”凌婉儿笑道，“姜先生说，我们明天能听到准话，后天就能来书院。到时候，你我也算是同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