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离京[第2页/共2页]

而那手帕之上，字体意态跌宕，哀痛之情呼之欲出，恰是写着当初的那首《笑云天》:昔日贵爵堂前燕，只待双飞早。虽为薄情锦衣郎，卿不在、思何杳？断肠声里度残年，不如随去了。所求莫过自在身，纵情歌笑楚天遥！

就在这时，阵阵御马喝声在风雪的裹挟之下吼怒而至，女子闻声猛地掀起了帷幕，不顾已然启动的马车，抱着孩子就欲跳下。

若没有真才实学，仅是附庸风雅，就算朱门贵族也要被拒之门外。如此一来，却更是让世人所敬慕，凡是有些才调的皆神驰之。特别是那名媛邹玉娘，曾有人出价黄金万两，只为一睹其芳容，却不成得。

那车夫冻得老脸通红，似是有些不快，抱怨道：“蜜斯别等了！这都半个时候，别怪老奴多嘴，他是不会来了！”

“公子！时候差未几了！”

就在那积满落雪的城中道上，俄然见一身着貂裘大衣的锦衣公子与一佩剑青年驭马急行。

俩情面投意合，邹玉娘更是为了谨公子闭门谢客。一来二去那邹玉娘竟有了身孕，并产下一子，这无疑更是令诸多的贵官甲胄眼红，哪知谨公子却在此时销声匿迹。

邹玉娘对这谨公子如世人普通所知甚少，倒是用情至深，不强求任何名分。乃至就在昨日，谨公子俄然来到了沉仙楼，也不言明启事，仓促之下就要安排邹玉娘离京，她更是毫无踌躇就承诺了下来。

“哼！那又如何？只不过是让他们多些口舌罢了！”

“你这是何话！玉娘离京，莫非我不该相送吗？”

后汉皓文帝永寿三年，这年的夏季来得特别的早，尚是十一月初，洛京便已是白雪皑皑，一片肃杀的气象。

盛公子许盛，乃当今司徒公许玄独子，巧舌如簧，极具回嘴之才。常常才子论道，皆是妙语连珠、语惊四座。

这时，一纤纤玉手从马车中伸了出来，随之帷幕便被缓缓地撩起，只见一度量着襁褓的女子探出头来，向着洛京方向翘首张望。

沉仙楼取意为天上神仙在此皆要沉迷，何况是凡人！不过确也名副实在，沉仙楼之女子个个有闭月羞花之貌，又精通八艺，但向来只以文采论豪杰，遂座上之宾皆是鸿儒之士。

眨眼间城中又规复了死寂，只待那雪地上一道道的马蹄印，也渐渐地被大雪覆盖。

“驾、驾……”

兀自耸峙了好久，邹玉娘擦去了眼泪，缓缓地将手帕展开，只见那玉佩通透得空、浑然天成，上面郝然一个‘谨’字。

……

那锦衣公子也甚是孔殷，不待马匹站定，就跃上马来奔了上去，俩人一同护着孩子，相拥在了一起，这二人便是谨公子与邹玉娘无疑了。

很久，邹玉娘才缓缓分开谨公子的怀中，泪眼婆娑，含情脉脉隧道：“谨郎，我就晓得你会来的！”

如此便产生了烟花之地，此中女子却不卖身，仅供风骚才子来寻红颜知己。历经数十年的生长，其间行当更是繁华至极，此中女子皆是倾国倾城之色，且才调比之面貌更甚，一时之间令才子们趋之若鹜，这此中又以沉仙楼为最。

“只是本日乃那女人的寿辰，鄙人觉得……”

“公子！眼下情势逼人，你何需求以身涉险！”

“谨郎！”

此时的谨公子内心更加的不是滋味，恨不得不顾统统地与才子同去，但是本身却做不到。他渐渐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递予邹玉娘，柔声道：“玉娘，此一别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这方手帕且与你留个念想，此中有着一枚玉佩，便留给我们的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