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页/共4页]

她仓猝地起来问：“娘？文涵如何了？”

李二舅道：“哪能有甚么事，你二舅娘嘴里说得好听，也是怯懦的，硬是留在这儿过夜。”

红珠将赵安然的名号说了，想及固然朱伯修帮他们是互惠互利，但毕竟是当真帮了文涵一把，便又细心地谢了他。

红珠笑，“你是甚么庄稼苗子么？”

钟氏到底是哭了，“他想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想着他进学科举，不想着他光宗耀祖，我是傻子不成？”

红珠笑，从速躲到了厨房。

他们这食铺比先前的摊子好的就是不必绝早就开门，虽说还是一夙起来预备食品，可也比摊子上好多了。红珠这时候来，外头门客才渐渐多起来，恰好能赶上时候。因着她中午还要早些回朱家一趟，红珠手脚就更利落了。

红珠又哼了一声，端来一大碗温水喂他，“好叫你多劳动些！你不晓得么，乡间村里的孩子都跟牛犊子似的结实，说不得你在那边待几个月，夏季里再往冷水里泡一整天也经得住！”

“你这婆娘，莫非这点事我还不省的么。”李二舅摆手让她出去了。

红珠才晓得半夜里程文涵俄然有了些风寒症状。李氏内心担忧，恐怕他这病短长了，就拿了被子裹了斜靠着在他床头睡，也好守着他。见红珠问，李氏便说程文涵只是鼻塞，听着呼吸重些，人却还是睡得挺好，身上不热。

钟氏瞪他一眼，倒是笑着出去的。

钟氏出去问了一回程文涵昨儿去西山的事，红珠因着昨儿跟钟氏说开了几分，内心倒也不觉如何，便将程文涵没能上山的事情说了。不过到底朱伯修和那赵安然的话都做不得准，便只奉告了她事情有了些端倪，并未细说。

程文涵不幸兮兮地说：“好，好，等我好了，姐姐让我做甚么就是甚么了，扔我到地里我也长得好好的。”

又睡了小半天红珠往床边一转，却惊觉她娘李氏不在，一看床上没有她娘的被子，便晓得她娘早不在床上了。想启程文涵到底年纪小，身子弱，怕是禁不住昨儿折腾还是抱病了。这当代抱病可不是件小事！

白粥熬得差未几时，李氏起来了，朱家那头也有了动静。倒是朱伯修那边先开了门，见红珠在院里，便问程文涵如何了，又说想问他几句话。

“没的事。”红珠笑着安抚他一下，又说：“若他是当真的，转头他就会来找你的。便是他不来找你，晓得他是赵家的还怕不知他家住那边么？你放心，上天上天我也能把他找出来。”为了程文涵能上学，这么厚颜上门找个把人又算甚么，顶多事情办好了，再与他多多的谢礼罢了。

倒是李二舅在一旁神采不好，说：“如何，你还逼着红珠替你办事？你也不想想这么隔了七八道的，人家如何使得上力量！若西山书院的保举这么好得，这书院都塞满了人了。”

“船到桥头天然直，都会好的。”红珠轻声道。

李氏先是不肯，可红珠态度倔强，李氏没法，才道：“……我用铜炉烧了水，在炭盆上闷着，转头你拿来喂他。”又叮咛了她几句不要着凉，这才渐渐回了床上。

程文涵皱眉，“姐姐，你就感觉我是个傻的，只会被人哄着是不是？”

李氏笑，“你这丫头，这出嫁了是不普通的，你当我们待客是为你碧云姐么？是为陪着她一道的那些人罢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红珠归去朱家，恰好碰到了赵家那儿来的马车，她站住了往那儿一看，倒是朱碧云、朱妍梅和朱紫兰都在。见这三人一道返来红珠也不过惊奇了一下，但见着朱紫兰那衣裳打扮，倒是真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