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页/共3页]

朱碧云一愣，顿了顿才伸手接畴昔，低头看了荷包一会儿，才道：“三婶的技术好，花色绣的真都雅……而这红色也正，烛光下一瞧，倒感觉有些晃眼睛。”

红珠也笑，当真道：“碧云姐你就该本身立住了，不要让旁人欺辱你。”

红珠本是感觉若朱碧云心心念念那正红色嫁衣，又不成得，毁去了免得她不时见着生了心魔，也好。可一听朱紫兰这通话，虽气势放肆，却极合适红珠的情意。不就是一件衣裳么，到底没能比人要紧，便是不穿，收在衣箱里又能如何。再往深一想，真要胡乱就毁了去，便是太看重了那衣裳，像是盖棺定论了她朱碧云这辈子就是不配，就是没阿谁命去穿……这么一来，恐怕还一下子折了朱碧云那点心气呢。

朱碧云道：“确切是好东西，可我现在这般模样，想来也是不吉利的，如果给了旁人岂不是祸害了，我是不肯的。”

李氏摇点头道：“这有甚么，平常也是普通做的，我都谙练了，不费甚么心神。”

红珠转念一想，便也劝着朱碧云说：“紫兰说得对，一身衣裳不算甚么，这回不穿，今后等我外甥本事了，碧云姐再换一身诰命夫人正端庄经的凤冠霞帔！”

这话说得硬气，红珠听了也不由一笑。

朱碧云跟邓家订婚也有些光阴了，从当时起她就预备着绣嫁奁，这头一件就是那一身嫁衣和盖头。若不是那邓家子要科举，客岁她就嫁到邓家了。因此那大红嫁衣等物不必说是早备好了。而现在，朱碧云绣下来的嫁衣怕是用不上了。

姜氏喘了喘气，正要开口说甚么,朱紫兰已然恨声道：“娘，我不管你如何，我是再不会去姜家的，如许的亲戚不要也罢！”

朱紫兰又板着脸正色说：“姐姐，你那身嫁衣用的是好缎子，绣得又聪明夺目，金线银线都用了很多，便是拿出去外头绣庄里卖了，也能换好几两银子呢！毁了它何为？”顿了顿她又说：“如果不肯卖，我就替你收着，你去赵家了不敢打扮上，返来家里想穿就穿，我就不信一件衣裳有甚么要紧！”

朱碧云正在嫁妆前梳着头发，转头见她来了，脸上神采非常安静，还淡笑着号召了她一句。红珠见此倒感觉内心轻松，上前坐到她身边，言语间并未多提明日的婚事，只把那几个荷包给她，“这是我娘紧赶着做的，想来你这儿用得上，让我拿给你收着。”

朱碧云沉默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说：“……等我出了门子，或是埋了或是烧了，都成。”

朱妍梅摆布一看，伸手按住了姜氏手臂安抚她，“大嫂，紫兰就是脾气直，年纪又小，说话嘴里没个把门的，她的话你听过就算了，别把它放心上。”转头又给朱紫兰使个眼色，软着声音道：“紫兰，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娘为了你姐姐的事操碎了心，这几日都快累得不可，你就谅解谅解她吧，少说几句，别惹你娘活力了。”

姜氏见她如此，气得浑身发颤，扬手就要去打她，却被朱老太太喝止：“行了！吵喧华闹的，过个节还不肯消停，这是疯了还是怎地！”她一顿，又瞪着姜氏：“到底谁是谁非，孩子都懂的，你骂她打她又有何用？你就是这般做人娘亲，这般教诲孩子端方的么？甚么大逆不道，这话能等闲出口的么？传出去还当我们朱家人多么不端方呢！”

如果昔日，朱老太太内心再如何宠着朱紫兰，再如何惯着她的性子，也不会让她这般混闹放肆，这当闺女的当头当脸跟亲娘这么说话，当真没有半点端方。朱老太太听了，定然还是会揪着朱紫兰经验两句的。可这些日子朱老太太跟姜氏为着朱碧云的婚事早就生了嫌隙，今儿为了姜家的事她内心更是窝了火，对着姜氏就没有半点好声气了。朱紫兰出来顶撞亲娘，恰好说的话是朱老太太极附和的，朱老太太乐得冷眼旁观姜氏受气受委曲。现在姜氏要打，朱老太太才出来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