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发作[第1页/共3页]

“我还顾甚么身子，就这么个不能够的老身板了，也没几天好活了。可见我是不见机的老不死的，我这儿还没咽气呢，你们这一个两个的目睹就是想要把我给气死，好给你们腾出个位置！”朱老太太好一通痛恨牢骚。

老太太恨声道：“依着我们两家昔日的情分，那邓家的小子病了，又是亲家，你就该上门去探听几次，才合端方，才让人没得旁的说头。你倒好，一听到动肃立时派那张媒婆去，可见是绝情无义的！若当时你诚恳地去了，现在邓家小子不好，你跟那老邓头也好说话。老邓头也不是全不讲理的人，谁还抓着你家闺女不放不成？图个都雅么？你若慎重一些，怎会到今儿这么个情状！”

朱桂达没法，便道：“娘，是我说请张媒婆去邓家退亲的。”

姜氏被她打中肩膀，疼得高叫一声，便也顾不上甚么了，径直说：“娘，前些天张媒婆过来，您也是见着的。”

既是姜氏的主张，朱老太太便也不去见那张媒婆。一则是到底这碧云是孙女，又没养在她跟前的，她没那么上心；二则是朱老太太横了一辈子，并未感觉退亲这事有甚么难办，让姜氏出面还省的事情告终后她被人说闲话。

红珠一听不由发楞，朱老太太这是从泉源上怨上了，先不说今儿退亲不退亲，竟是怪姜氏订了邓家惹出这些是非来。眼下之意，这是一开端就不该订邓家呢。不由暗道，朱老太太这话实在好没事理。

红珠不睬她，就立在门边，靠着墙听里头的声响。

公然里边朱老太太气恨极了，正骂道：“真是将朱家几辈子的脸都丢尽了！你看看今儿外头围住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九百，这城南就这么点处所，本日一过，统统人都晓得这事，个个都道我朱家出了个贪慕虚荣的女儿，另有嫌贫爱富见异思迁的爹娘！”她嗤笑一声，道：“真给我张脸面！”

红珠自个分歧平常小女人，向来行事有几分坚固在的，这时都感觉不适，但一旁的朱紫兰却非常平静，小脸上不见丁点儿神采，端端方正一动不动地立着，这么一瞧，竟觉出了几分肃杀之意。

朱老太太没说话。

朱桂达忍不住帮腔：“娘，这话我不得不说了，这婚事本就是两家筹议着办的，如果邓家有甚么话，我们见一见好生说说就是了，如何能叫人来堵门打人呢？今儿的事怪不得玉琴。”

红珠这儿正觉有几分绝望呢，没想到忽而听得一声哭，姜氏就委曲着说上了，只听着她哭道：“娘，邓家这门亲当时也是禀过了娘，请娘亲身做主的。我能贪甚么，我将女儿嫁了去，到底就姓了邓了，他邓家如何也是他邓家的，难不成我还叫女儿陪送娘家财帛不成？我不过是想着那邓锦予性子好，能好好待碧云罢了。我十月怀胎、教养了十多年的亲生女儿，恨不得把心都给了她，如何就能说我卖女儿……我是绝没有阿谁心啊……”

红珠天然也进不去堂屋，从厨房出来跟朱紫兰打了个对眼，笑盈盈地就走到她身边立住，也占了好位置。

“你就尽护着她吧！”朱老太太冷冷道。

朱桂达便抢着道：“娘，玉琴没阿谁意义，她向来是恭敬你的。只是婚事早早做下的，当时看着是各处都好的，谁能想到现在成了如许，眼下可也不必再往回说了。”

红珠见此，冷静往中间走了一步，避开了些。又暗想，听朱老太太这么连说了小半天，也不见姜氏回话，今儿两个约莫是斗不起来。到底还是朱老太太段数高。

又听朱桂达小声劝道：“娘，你别活力，先顾着点身子，事已经生了，渐渐筹议着办就是。”

朱老太太发作起来，向来都是不讲情由的，不必说，这会儿姜氏有老迈的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