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非[第2页/共3页]

姜氏听了这话，神采稍缓地“嗯”了一声，还未开口，朱老太太就说：“把银子拿返来，不准凑这个热烈。”

朱老太太内心愤恚，往李氏那儿一看，本待要骂，但细瞧过后，倒被他们母子三人这模样吓了一下，暗恨这一家子都是硬骨头。她毕竟内心有些怯了，便不提方才那再醮的话了。

红珠便道：“大伯娘，这事你就不必担忧了，二舅不会骗我们。”她决然道，“这铺子的事也不是瞒着你们，只是先前李二舅要开铺子，是他自家的事，跟我们一点儿也不相干。厥后是李二舅看着我们母子三人不幸，就开口让我们占一点分子，如此两家不生分，合力做活，又给我们添些进项罢了。”

程文涵不言语，只硬气地盯着朱老太太。

朱老太太便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明白人，然后有甚么，你可得管起来。”

提及到城外西山书院读书的大孙子朱伯修，朱老太太脸上这才添了忧色，顺势念叨起孙子来，又抱怨怎地本年返来那般迟。

“行了，都下去吧。”朱老太太也是累了，不耐地打发他们出去，李氏这才携了后代退下。

朱老太太正气个不可，忽又听到红珠连分子钱也不美意义，就更恼了，立时又骂道：“你这是吃了甚么迷药了，不管几两银子，你们凑了分子是究竟，今后如果挣了钱，该当就得你们那一份，莫非这能赖了去不成？你那二舅还要脸不要？”

姜氏一想，便又忧心肠建议，“就是这一回，安娘他们到底没做过买卖，今后还得您替她们把把关才成。这又是做食铺的，每日那赋税来往，又杂又乱，里头的门道可多着呢。那李二才来往几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母子现在连个家底都算不上，转头欠了债，还缠累上我们！”

姜氏脸上僵笑着扶她，只说：“安娘，想不到现在你也有这心气，还拿着嫁奁去生银子了。”

程文涵笑嘻嘻地凑了一句，“便是送给二舅了，我也没一句话。奶奶，今后我长大了会挣钱的。”

“也没有多少，就是看着两家情分才一道的，便是亏了……”李氏这时才回过气来，白着脸小声道，“我们母子辛苦些，也能担着。”

姜氏脸上便现出几分委曲，“娘，是我想差了。”又解释道：“我是想着安娘会感觉不便，才这么一说。实则两家一道住，帮衬着恰好呢。”

朱老太太气哼哼道：“就是我说不可又能如何？他们有哪个能听我的。”她一顿，喝了老迈一碗茶水，方才这么发作一会儿她也有些累了。想到方才跟李氏三人的对话，歇了一会儿又慢慢道：“除了丧以后，这流派到底还要靠文涵渐渐支撑起来，莫非我们还能养着他们姓程的一辈子不成？红珠在家也没几年了，我看那小丫头电影另有些掌控，这铺子就让他们开吧。”

李氏一听又急了，气都喘不上了，而红珠立时就说：“我跟奶奶说实话，就是凭着我们两家的情分，莫说二舅不缺这点银子，便是二舅当真钱银不敷来找我们，这银子我们省吃俭用也是要给他的，钱拿去了也不必说一个借字！奶奶说拿返来，我是开不了这个口了。”

红珠道：“哎呀奶奶，到底是他一片美意，先前我娘那话也不错，我们家除了丧以后是该当真过日子了。”

姜氏拣着好听的话说了几句，立时就将朱老太太哄欢畅了。

红珠听了姜氏这明着劝和暗着使坏的话，当真道：“这屋里轮不到我们使心机！我弟弟说话直，也实诚，说了就会做到，大伯娘莫非还想尝尝看不成？”

姜氏叹一口气，才抱怨道：“也是他们不消停，娘这都是要纳福的时候了，还停不下操心。”见朱老太太面露承认，便又道：“不过娘放心，媳妇虽不知事，倒比娘年青些，我会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