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三叠阳关[第2页/共3页]

谢曜红着眼圈,只不太短短几年，乌日珠占两鬓凭添了白发,他伸手拍了拍爱母的肩头,道：“妈，我返来好好奉养你,哪也不走。”

谢曜一听这话忍俊不由，怪道：“你如何像个小女人似的，还同我置气了？”天书仿若受了奇耻大辱，回身发作：“你才是小女人！”

她刚分开半晌，乌日珠占便号召了两人来用饭。饭桌上乌日珠占一会儿问天书春秋，一会儿问她喜好甚么，爱吃甚么，家住何方……愣让天书临时编出一套出身。

“我明天就走。”她想了半晌，俄然说道。

谢曜抬眼复看了她一眼，又撇开视野，游移道：“再有，你莫化成这副面貌，还是易容为老妪为妙……嗯，你若肯扮成肮脏的老头子、脑满肠肥的大瘦子，那就更好了。”

“妈妈能见到你已经很高兴了，不苛求别的甚么。你要走那里去，妈妈便和你一起。”乌日珠占擦了擦眼泪,又看了眼谢曜,将他抱在怀里，还当他是稚童普通心疼。

两人双双沉默半晌，终是谢曜先开口，沉声道：“我行动不便，不敢拖累于你。此行山高水长，你路上多加谨慎。”

天书一拳仿佛打在棉花里，她宣泄结束，便当真不气了。

天书肯定乌日珠占一时半刻不会过来，方朝谢曜瞋目而视。谢曜瞧她这副怒容，竟觉格外都雅，忍不住笑了笑：“你别活力，我再不那般呵叱你了可好？”

谢曜一怔，这才记起天书自拜别便没有返来，此时薄雾冥冥，已近傍晚，这才后怕起来。

纵使谢曜再好的脾气，此时也忍不住斥道：“天书，开口！”

“啊？”乌日珠占惊奇至极，拖雷也是大惊，诘问道：“千真万确？”六怪定居蒙古时，铁木真也曾让他们教诲拖雷一些外门拳脚，是以拖雷也非常在乎。

“你左手倒是越来越敏捷了。”天书哼了一声，从他手中抽出。

乌日珠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背过身，朝谢曜满脸忧色道：“如何救你啦？”

天书摇了点头，道：“我现在就走。”谢曜一怔，问：“非得这么急？”天书正要开口呛他一句“天子不急寺人急”，才反应过来这话是骂本身的，话到嘴边，窜改道：“早去早回。”

“……我自免得。”

谢曜便将天书这一起上的照拂说出，末端朝天书招了招手，使了个哀告的神采：“天书，这是我妈妈。”

乌日珠占细细打量天书半晌，不由得眉开眼笑，她又看了看谢曜，心中竟是久违的高兴至极。“好孩子，你们说话吧，妈妈去做饭。”语毕，不等谢曜和天书表态，便自顾自回身而去。

乌日珠占一看他双腿，如何肯信，只是一边擦泪一边点头，道：“你切莫和你师父们出去了，就和妈妈待在一块儿，安安稳稳的，谁也不招惹。”

谢曜愣了愣，觉得她还在活力，问道：“你何必因一句话，和我发这般大的火？”

想来也是，谢曜点了点头，不由说：“找不到，也没有大碍，我……已经风俗了。”

天书瞪他一眼：“你还想不想双腿病愈？我明天便出发去西域，你在蒙陈腐诚恳实待着，别等我返来，你就已经死了！”

天书站起，将醉倒的乌日珠占扶进房中，又折返来去扶谢曜。岂料她刚一伸手，手腕便被“啪”的一声抓住。

本是一副亲人相见的动人场景，蓦地间插-进这句冷冰冰的话，拖雷和乌日珠占不由朝那老妪看去。

三人畅怀痛饮，酒过三巡，月上中天。

乌日珠占正要开口，听身后帘子响动，一人走近帐内，冷冷道：“你当我是你，这般不顶用！”乌日珠占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披素衣的仙颜少女立在门口，烛光摇摆下，更衬得肤若凝脂，明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