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忠义两难[第3页/共4页]

李莫愁心头哀恸，朝她点了点头。

“李莫愁，你我本该无冤无仇，但你滥杀无辜，残暴无良，所作所为，不管哪一件，皆是江湖正道所不齿。”他语气不疾不徐，不快不慢，自有一股严肃。

她说到这里，语气难过哀思，哽咽了一下，复而抬起眼，轻声问：“师父，倘若我和师母……一起……一起摔入这情花丛里，你只能救一小我，你会救谁？”

“我师父她必然会改过改过的，但求你……但求你饶她一命，算是我酬谢了她的哺育之恩。”

“你这是为甚么！”

复又看了眼洪凌波，李莫愁心伤难忍，她一挥衣袖，飘然拜别，嘴里轻吟，“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存亡相许……”

她总觉本身平生命苦，满腔情义付诸东流，但说到底那负心郎和她毕竟有过欢乐日子。只可惜了洪凌波，到死也没得人一分情。

李莫愁心知他一言九鼎，此话一出绝对不会变动，当下便道：“好，我而后虽再不会杀别人，但你倒是我李莫愁一辈子的仇敌！”

“你伤势大好，要杀我，就快动手！”李莫愁冷冷的说道。

洪凌波心头一痛，剧毒发作，又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她眼里含泪：“好罢……好罢……借使我再早生几年，比师母先遇见你，你会喜好我么？”

洪凌波闻言一怔，不明以是，取出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奉上。

谢曜大惊失容，刚好运功结束，抢身畴昔，一把将洪凌波扶起，抬掌便往她后心运功逼毒。洪凌波“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抬手紧紧抓住谢曜手腕，她侧头看了眼谢曜，哽咽着问：“师父，你莫华侈功力了。”

他现在坐在情花里，恰是为了掩人耳目，降落李莫愁的防备，实则暗中运日月无极疗伤之法，虽不能立即病愈，但待疗伤胜利，礼服在场任何人都是轻而易举。

“随你。”

她终是没有忍住，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望着一方天涯，喃喃道：“自古忠与义，最是……两难全。”

欢兴趣，拜别苦，就中更有痴后代。

洪凌波正欲大喜，就听李莫愁沉声道：“你去杀！”

等蒙古撤兵,终南山上哀鸿遍野,一片狼籍。几位师叔伯年龄已高,尹志平、赵志敬身亡,教中一时候无人主持大局，谢曜神经紧绷日夜不休，四周查探，恐怕蒙古复又攻上。厥后他发明丘处机的二弟子李志常师弟为人端方，心机考虑不在他之下，这才放心交代教中事物。

洪凌波自知时命不长，抬眼问：“师父，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李莫愁见状，不由心底火冒三丈，归副本身被困此地，也没有体例出去，干脆冷声道：“凌波，你将他杀了，我们才气踩着此人的尸身安然分开情花丛，不然迟早会被这花刺伤而亡。”她说完，见洪凌波紧紧皱眉，明显并没有拥戴本身的意义，当下又道：“如果你不肯杀他，也不无不成，只是怨不得为师。”

李莫愁声色俱厉的朝她呵道：“凌波，你疯了？他方才说得话你莫非没有闻声，我若不先动手为强，待他伤愈，必然取我性命！”她说到此处长叹一口，抬眼扫了眼谢曜，淡淡开口：“那好，我不杀他。”

李莫愁不去瞧她，一挥袖微微侧身，望着各处的情花，凉凉道：“你的命是我救的，自我而生，自我而死，原是天公隧道的事。你不杀他，那为师就只好踩着你的尸身了！”

李莫愁只气的胸腔都要炸裂开来，她咬牙切齿的道：“臭丫头，你再说一句！”

没等他分开重阳宫，又接到丐帮鲁有脚的传信，说是查到了绝情谷地点。

但话语喊出，倒是迟了，洪凌波将瓷瓶里的毒药尽数倒入嘴里，像只鸟儿似的伸开双臂，抬头倒入素净的情花丛中，赛过一片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