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页/共3页]
烛火忽明忽灭,映在景昀的脸上,他的眼中变幻莫名,终究都凝成了寒霜沉入眼底。他冷冷隧道:“陛下万金之躯,家母万不敢担此重责。夜寒露重,陛下还是快些回宫吧。”
想必是盛和帝在此处祭奠俞明钰了。
“陛下,”她考虑了半晌柔声提示道,“景大哥他哀伤过分,已经好几天不眠不休了。”
“昀儿,”他转过身来,神情带着从未有过的怠倦,“朕向来没想过不认你,只是朕在你母亲面前发过毒誓,只要她活着一日,便不能将你夺走,这些年朕看着你一日日长大,龙章凤姿,才华逼人,内心不晓得有多欢畅。”
从那晚开端,景昀便又重新变回了阿谁沉着矜持、锋利沉肃的定云侯世子。
他几步便到了棺木前,冷静地弯下腰来,看着躺在内里的女子。
景昀抬手将那几炷香拔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拗成了几段,顺手丢进了树丛。
景昀站了起来,几步便到了门外,只见台阶上插着几炷暗香,上面摆着一个铜盆,铜盆里是已经燃烧殆尽的灰烬。
盛和帝这几日表情极差,措置政务更见雷霆手腕,好些人被斥责的斥责,降职的降职,就连太子和三皇子杨皓也遭到了连累,一个因为身子不见转机,东宫的太医和随身服侍的宫人被降罪打了板子,一个因为停止了一场宴席,请了梨园子和舞姬,成果被盛和帝斥责纵情糜乐,责令在府中检验数日。
宁珞站在一旁,心中不由自主地泛上了一丝怜悯。在她的印象中,盛和帝一向是一个高高在上、严肃睿智的帝王,他制衡有术、治国有方,在他的励精图治下,大陈比年不足、武备日渐微弱,让历朝来的夙敌北周也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力企图先发制人。
不一会儿,门外便有窃保私语声响起,仿佛是田公公在和盛和帝说话;又过了好一会儿,一阵窸窣声响起,盛和帝不晓得在做些甚么。过了好久声音消逝了,这下盛和帝才是真的走了。
“陛下……”景昀喃喃地叫道,“这里阴气太重,只怕不宜久留,微臣送你……送你回宫……”
宁珞摇了点头,眼神和顺却果断:“你又何必妄自陋劣?不管你是甚么出身,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景大哥、我的夫君罢了。”
但是抛开那帝王刺眼的光环,此时的他却也只不过是一个无措的父亲。
盛和帝的神采灰败,眼中的哀伤浓厚得几近要满溢出来。
他站了起来,竟然打了一个踉跄,宁珞从速扶住了他。
头七过后两日,景昀上了本奏折,因母亲新丧,恳请辞去中郎将一职为母守孝三年。
盛和帝看了田公公一眼,田公公会心,走到门外把门掩上了,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她打了一个寒噤,莫名感遭到,宿世她死了以后,必然产生了很多她难以设想的事情,乃至于赵黛云重生后锲而不舍地接远景昀,未果后才不得不重新挑选了杨彦。
盛和帝迟缓地侧过脸来看着他,茫然的眼神这才稍稍有了些神采,低声道:“我……传闻你母亲去了,便来看看,没叫他们惊扰了你们。”
门“吱呀”一声开了,盛和帝朝着门外走去。
……
太子杨湛连续让人来请了两次,想是对如许的状况有些含混,让景昀畴昔筹议对策,景昀却仿佛半点都没遭到滋扰,不动声色地都以丁忧为由推委了,销假履职后在羽林军中成日里和将士们摸爬滚打,悉心练习兵马,安插宫防,羽林军在他的治下,军纪森严,令行制止。
卫泗当然也跟着一起走了,宁珞如果要问,只能是手札来往,但是这类奥妙之事,如何能写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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