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页/共3页]

莲真含泪点头：“没有，她只是提了一句想回金陵，但是，别说人了，只怕连魂也没机遇归去故里了。”

宝贞望着她，心中高兴：“这两日终究见主子脸上有了些笑容，我也放心好些。”

皇贵妃似要伸手拉她，踌躇了一下，手却伸到一边拿起炕桌上的那方锦帕，随口赞道：“这绣活精美工致，想不到你针线上如此在行。”

莲真昂首看她，却见她手里把玩着棋子，眼睛盯着棋局，似是在当真思考，莲真几疑她方才并没在说话，过得一下，才低声回道：“没甚么。”

“我只是闲着找点事做罢了，入不得娘娘凤眼的。”莲真笑容略显羞怯，转过甚对宝贞道：“你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皇贵妃沉默了一下，方道：“她临终时可有甚么遗言么？”

莲真放动手中活计，从炕上站起家来，桑蓉带着两个小宫女鱼贯而入，见她反而站在那边，忙跪下去：“请小主安。”

“姑姑请起。”莲真赶紧令宝贞扶起，眼睛却仍望着帘子入迷，桑蓉笑道：“皇贵妃说小主病愈以后无甚胃口，进膳不香，特地让奴婢送了几样菜蔬过来。”

莲真口味夙来平淡，看着那花草纹银碟配着那满眼的鲜绿嫩黄，不觉起了几分食欲，但心中毕竟闷闷不乐，拣了几片黄瓜，吃了半碗红稻米粥就推开了碗。宝贞只道她还想着那事，甚是不安：“主子，如许好的菜，你如何就不吃了？哪怕是看着皇贵妃的面儿，也该多吃点啊。”

莲真有些绝望，嘴唇动了动，终是出口挽留：“你不再坐坐么？”

莲真仿佛有一丝局促，半晌才轻声道：“李太医来得勤，开了好些滋补保养药。”

莲真手中针微微一顿，不由自主的向门口望了一眼，轻声道：“她也有两天没来了。”

宝贞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欢欢乐喜的出去了。皇贵妃便在炕上的暗花香色缎坐垫上坐下，莲真亲身去沏了茶来，又捧了一个金色嵌宝石葵花盒来，伸手揭开，内里装满了各色蜜饯。

宝贞巴不得她们来了，将刚才的事岔畴昔，便忙接口道：“恰好到午膳的时候了，小主，我去叫小厨房的人将饭菜送来罢。”

“瞧小主这话说得，我又不是瞎子，再说了，就瞎子也还能看出来呢。”宝贞对劲的道：“我感觉呀，皇贵妃定不是只看着桑蓉姑姑的面儿才这么对小主好的，小主从小到多数招人疼，招人喜好，分缘儿特好，这回就算被奸人害了，毕竟还是有朱紫来互助的。”

皇贵妃手捧着茶盏，看了莲真一眼，见她本日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织锦缎袍，如墨玉般的长发只一根羊脂玉簪随便挽了挽，余皆披泻在肩头，似一个尚未出阁养在深闺的斑斓少女，纤巧灵秀，倾世绝尘。她低头喝了一口茶，这才道：“你也坐吧。”

皇贵妃呆呆的看着她，面上暴露一丝欣然之色，那双寒如冰雪的眸子，却垂垂生了一抹暖意，有一刹时，她几近生了一种打动，想要伸手却轻触她秀美绝伦的脸庞，终究还是克服了本身，她微微转过脸去，悄悄叹了口气：“我也不晓得。”

莲真秀眉微皱：“你是从那边晓得这些的？”

皇贵妃微微一笑：“你只是内心藏着事，心机不在那上面罢了。”伸手端起茶来，莲真忙禁止：“茶冷了，我去给你换一杯。”

莲真在炕桌上摆开棋局，皇贵妃也不谦让，拈了一枚黑子悄悄落下，莲真素闻皇贵妃精于棋道，便不敢粗心，谨慎应对。两人走了几步，皇贵妃俄然道：“好好的，为何又伤了心了？”

莲真见留不住，起家下了炕，在炕沿边跪下，便要替她穿鞋，皇贵妃来不及多想，严峻之下一把拉住她的手，眉心微皱：“你这是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