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茶……[第1页/共2页]

温西趋前，坐近了些，一脸求问的模样：“殿下是如何与我师父熟谙的？他都未曾提过。”

陈王的笑容一刹时有些暗淡，他又拿起一本册子边翻看边道：“他天然不会提，你也无需问了。”

温西点点头：“师父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不爱读书，那么多有见地，也是不错。”

茶有暗香，色如碧玉，袅袅的热气在水面缠绕。温西又滤了一遍，倒在茶碗中，汤色更清。

“呵……你身后的书架上，有些画册，另有志怪传奇，如果喜好，拿下来看吧。”陈王俄然开口，温西吓一跳，待听清他的话，有些不美意义，道：“多谢……”

陈王轻道：“不知是蠢钝，还是贪婪，鱼能见到多少吃食，便能吃下多少，至死也不肯少吃一口，故而，被人养的鱼，撑死的多，争死的也多。”

温西瘪着嘴，心中有些防备起来，她捡了个无关紧急的答案道：“也没有做甚么，莳花采药，游山玩水呗。”

水波粼粼，水下是模糊的红色摇摆而过，温西抓了把陈王身侧的鱼食，投进水中，那安静的水面一瞬被突破，哗啦哗啦，溅起点点水花。

忽见陈王放下他的册子，对她点头笑道：“我这里这些书未几，你如果都这么看，天没黑就被你翻完了。”

陈王发笑：“他带着你去了很多处所吗？”

温西支着下巴一脸遗憾，道：“如果她做了我师娘，或许我常常有新衣穿了。”

碳炉中的水沸了一遍，冲出的热气将温西的鼻尖沁出一层精密的汗珠，连带着腮边的碎发都微有些湿意了，贴着她红润的面庞。

温西住了手，呐呐地将鱼食放回那小瓷碗中，“对不住。”

她看了陈王一眼，陈王端倪不动，姿势悠然，一页纸翻过，眉头又悄悄蹙起。温西把茶汤端上，没有说话。

温西便道：“两年前，我同师父出门，遇见一户人家门前有地痞叫唤，师父便问了启事，本来是那户人家没有儿子，只要一名仙颜蜜斯，家中又有财帛地盘宅院，引得旁人眼红，要与蜜斯攀亲。那家人天然不肯，便惹得人生恨，寻来一群地痞恶棍每天上门唾骂。师父见不平，便摒挡了那些地痞一顿，那人家非常感激，要备酒菜谢师父。师父推让不得，只得暂留了几日，谁知第三日我们要告别而去的时候，人家不让我们走，还藏起了我们的行李，说必然要招师父为婿，万贯家财都要奉上。”

陈王伸手取过，放到唇边浅啜一口，先是微微抬了抬眉，随后嘴角轻弯，将茶碗放下，笑道：“公然……不好。”

陈王含笑看着她。

温西垂下眼睛，盯着本身的手，上面还残留着鱼食的碎屑，飘出淡淡的麦粟味。

温西顿觉猎奇，不由问道：“我师父之前脾气不好吗？”

温西洗茶、滤茶，放了一匙盐，茶汤中冒出珍珠普通的水泡，滚滚而开。

温西本身端起来饮了一口，只是赧颜，太浓了，还苦，舌后的余味，尽是过分的涩意。

温西挠挠头，道：“是挺风趣的。”

陈王莞尔。

陈王也笑：“然后呢？”

“喂得太多，它们反而要撑死了。”陈王的目光没有移开册本，只是笑着道。

陈王顺着问道：“一起游历，可有甚么风趣的事？”

陈王看了一本册子，扔了，又拿了新的一本，不时皱皱眉头，洒了右手的鱼食，取了支笔在册中勾画数下。

陈王失声而笑：“不想他倒是驯良了很多。”

“哈哈哈！”陈王不由大笑，笑不成止，干脆将手中的册本一扔，捧腹不已。

温西非常难为情，她嘲笑道：“我看不太懂，只是感觉风趣。”

说到这里，温西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