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镇魂歌（一）[第1页/共3页]

小胡转头盯着他，怒道：“问你话呢？操，昂首，老沈呢！！！”

儿子这腰被金大棒打断了，如有幸活下去，怕是也半生如此。

老沈耷拉着眼皮，一副窝囊相：“你去干女人，我也没的干，只能做梦娶媳妇了。”

老沈满头大汗，只字片语亦没法说出。

沈青山送走小胡，视野落在花棚外。儿子像王八一样探着脑袋，身材折成九十度，跟在金大棒屁股后端茶倒水，时不时赔笑几句，送根烟畴昔。

就看金大棒捏着小鸡，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收回视野，来到老沈中间蹲下，跟他一同清算半麻袋木薯。轻声问：“如何样？”

“上车！”

“嗯。”沈青山又点头，随即起成分开。

傍晚小胡来了一次，扣问为何打斗。

“不是不是，是尿尿。”老沈使了吃奶的劲，屎都挤出来了，尿却没有半滴。

四下无人，贰心神一荡，此时现在，此情此景，他早已在脑中构思万遍，本日终成实际。他轻车熟路，由厨房绕到花棚。全部心血工厂有四栋修建，花棚为首要事情点，占地近百米，补葺坚固。另一处为双层小楼，是金大棒等人居住场合。

这根木头棍子，对他来讲，太重了……

小胡杀气腾腾，底子不管他。举枪后退，来到车旁。他俄然瞪起眼睛：“老沈？老沈呢！！！”

沈青山低头靠住车门，一言不发。

“啊，尿，对……尿……”

弯月阴冷，勾起几缕残云。

老沈研讨数年，发明花棚后最为埋没，间隔二层小楼和工棚都有段间隔，弄出点声响也不会惊扰别人。从这里翻墙出去，的确完美。

核心两米半高铁丝网，可谓插翅难飞。

中间俄然有人问：“哪去呀？”

“尿……尿不出来……”老沈带着哭腔。

“早就看你不扎眼了，本想留你一个月，没想到你急着死，很好！”

疼痛随之而来。

他看到四周人的架式，吓得一激灵，脑袋又缩了归去。

一名满脸水锈的男人身背梭鱼，鱼身堪比孩童。那男人嘲笑般对沈青山大声说着甚么，见沈青山低头不语，他更是来劲，与中间人哈哈大笑，中间人似是听到极好笑的笑话，顿时前仰后合。

另有一溜褴褛板房，为工人睡觉之地。至于厨房，粗陋得像是茅房，临时称为第四周吧。

夜幕泼了一层墨，乌黑中挂着弯月。

这是沈青山头一次当真的看了小胡一眼。

“胡爷……”老沈一亮他那柴火棒似的黑胳膊，苦着脸说：“我想帮，也得有那本领呀。”

“我……我我……我撒尿……”老沈腮帮颤栗，挤出几个字。

小胡一打方向，车身倾斜，他问道：“老沈啊，谁他妈让你在车里睡觉的？”

“****！！！”金大棒咧嘴，有笑容，没笑声：“一个残疾小孩，一个骨折老头，还一个瘦狗男人。跟你们脱手都丢人。”

小胡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手握性命，心住恶鬼。无时无刻不绷紧神经，因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靠在车旁的沈青山俄然跑了过来，一脚将背鱼男人踹翻在地，同时挥拳打倒了他中间的人。那背鱼的男人长年在海中劳作，身材极其强健，骂骂咧咧爬起来扑向沈青山。

老沈解开裤带，半截树皮似的玩意吊在裤裆里。他憋得满脸痛红，倒是半滴尿也甩不出来。

枪响！

“那不可，必须尿出来。”金大棒舒爽地打了个激灵，提起裤子，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笑道：“难不成，你是要逃窜？”

“哦？”金大棒笑着点头，将大棒立于墙边，小鸡子往外扯了扯：“一块尿吧。”说着哗哗尿出一溜骚气。

老沈心跳过速，双腿踏实，好半天赋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