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学堂[第3页/共4页]

“你见过青锋剑未曾？”高贵男人的声音问道。

“辽人没这么多讲究。”郎俊侠随口说，“不过是讨个好彩头，明日太阳下山前送到花样。”

“对刺客来讲本属平常。”高贵男人说。

这下背后的孩童们纷繁笑了起来，段岭恐怕布囊被扯断，跟着他的行动被牵到东，又牵到西，死死护着系布囊的红线。

段岭脸上吃了一拳，胸膛又挨了一脚，眼冒金星，被那少年骑在身上按着打，脖子上尽是对方的鲜血，直被揍得面前发黑，力量蓄到了极限，俄然抓住那少年的脚踝，把他狠狠掀翻在地。

左边刺客脖颈处有一白虎铭文刺青，戴着斗笠，挡住了半张脸，暴露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右边保护身材高大，足有九尺，浑身高低除了双眼，未有暴露之处，双手亦戴动手套，穿一袭大氅，蒙着脸，锋利阴鸷眼神间或一瞥，心不在焉。

段岭看着那少年，紧紧握着拳，目露凶光。殊不知在少年眼中，段岭不过也是平常富朱紫家的纨绔后辈，只需一棍下去，便得哭爹叫娘地告饶，但是在动棍子之前，少年仿佛还想再逗他玩玩……

“你！”

翌日阳光万丈，上京一场雪后雕栏玉砌，琼花院内如同瑶池，婢女奉上早餐，说：“夫人请郎大人饭后去说说话儿。”

买过文房四宝，吃了很多东西，郎俊侠又给段岭买了个手炉、一个绣花的布囊，将段岭的半截玉璜装在布囊里，贴着内衣照顾。

郎俊侠看着段岭，似是感觉他不幸，又带着点和顺之意，最后勉强笑了笑，当真答道：“读书上学，乃是天经地义，不必酬谢我。来日你有的是人要酬谢。”

段岭内心答道：我是段岭，我爹是段晟……嘴上却不吭，心中生出些许费事将近的预感。

与他并肩而行的男人则一身绛紫色官袍，乃是一品大员，身份高贵非常。

郎俊侠牵着段岭入内，段岭见院中积雪扫得干清干净，三个比他高了一头的少年站在十步外，各拿着箭，投进不远处端放着的壶里。听到脚步声，少年们便朝段岭望来，段岭又有点忐忑，朝郎俊侠靠近了些。

郎俊侠带着段岭，出闹市，拐进一僻静长街，临街有一古朴修建，白墙黑瓦，瓦楞上又堆叠着一层层雪，朴实大气，院墙内松柏皑皑，传来孩童的声音。

“部属、武独、知名客与郑彦四人联手。”蒙面保护答道：“或有望与三王爷一战。”

南陈当朝丞相：牧旷达。

掌柜一件件地取出来，端州的砚、徽州的墨、湖州的笔、宣州的纸。

段岭心中百味杂陈，说：“我要如何酬谢你？”

“当”一声巨响，段岭软倒在地，嘴里、鼻里、耳膜中全在“嗡嗡”地响。

“一剑封喉。”那蒙面保护沉声道：“也就意味着不会听凭何人解释，刺客的职责是杀人，却不杀没需求的人。”

“若我所记不差。”那高贵男人说：“李渐鸿手中，想必还是有镇国土的，具有镇江山，便意味着此人亦要听其号令。”

“哪怕杀错了人，这厮亦不会眨一眨眼。”蒙面保护最后说。

赵奎问：“有何劣迹？”

郎俊侠仓猝裹上外袍，光着脚出来，段岭的房门“啪”的一声关上。

他站在钟下，朝段岭问道：“你是谁？”

赵奎冷冷道：“必须顿时派人截住他，现在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夜长梦多，迟恐生变。”

窗格外现出人影。

“现在上头那位早已昏聩，不问政事，四皇子又是个病鬼，你我既已脱手，便再无退路。哪怕他眼下返来，亦可治他一个玩忽职守之罪，赵将军，莫不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