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警示[第2页/共4页]

“城要破了么？”段岭问。

“你，走。”赫连博朝段岭说。

耶律大石断断续续地说：“那夜，与陛下……在琼花院中……喝过酒归去，我见屏风上……你的影子……越想……越……感觉，你……”

段岭走近些许，与耶律大石对视，耶律大石肩上被穿了个血洞，现用绷带绑着，段岭说：“大王？”

明晚就是七月初七，厅内摆了各式糕点，段岭进了厅，寻春正在擦拭一把剑。丁芝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那车夫追丢了人，停下脚步，缓缓摘下斗笠，思忖半晌，回身朝琼花院追去。

上京迎来了七月初七，天蒙蒙亮，城里闷得让人非常不舒畅，像个庞大的蒸笼，南城区还烧着，马车快速颠末几条街，停在北院大王府外，院内满是人等着。

“当――当――当――”

城中覆盖着惶恐的气味，段岭终究找到了赫连博与蔡闫。

“就怕守不住。”寻春轻叹一声，说，“中京路传来的动静，耶律宗真派出的救兵被党项人截住了，迟迟过不来。”

现在，上京迎来了抗击战的第五天，城墙残破不堪，元军引燃了城外的草原，浓烟与烈火滚滚而去，将整座都会覆盖在了漫无天日的暗淡当中。

段岭也只得作罢，朋友们都走了，外头又传来攻城声响，段岭对接二连三的动静已经麻痹了，这些天里他常闻声一会儿有人说城破了，一会儿又是元军打出去了，大师都见怪不怪，无聊地各自活着。

紧接着段岭手指按上耶律大石脉门，再察看他的环境，见他一说话，口鼻中便有血沫，忙取了湿布为他擦拭，据此推断是在疆场上被冲撞，乃至被马匹踩踏，伤了肝肺，身上虽不见大伤口，脾、肺、肝等内脏却已在出血，再无回天之力。

李衍秋问：“甚么时候即位？”

“何止毫无建立？”李渐鸿说，“他说得都对，可我办不到。”

“不走，死！”赫连博朝段岭怒道。

“明天。”李渐鸿答道。

“等！”赫连博说。

舆图上已画满了圈，蔡闫说：“你连|城门都出不去。”

这时候必须去见他，如果耶律大石不治，便得返来告诉琼花院，满身而退。

蔡闫叹了口气，两人目送赫连博分开，段岭朝蔡闫说：“临时住下吧，也好相互照顾。”

但是耶律大石被血沫堵住了气管，一句话未出，已狠恶咳了起来，外头王妃带着大夫惶恐入内，王妃喊道：“出去！都出去！”

若再无声援，上都城不出旬日，必将告破。

马车掉头，驰进街道内，段岭靠在坐椅上，闭着眼细想，眉头深锁，总感觉耶律大石像是想说一句甚么，那神采，仿佛要提示他把稳。

三人面面相觑，琼花院内，有人颠末。

“走也是死！”段岭答道，“除非外头开战，才有逃脱的机遇！”

丁芝放下兵器，带他出来，半晌后亲兵还等着，寻春仓促出来，找到正在院里洗脸的段岭，说：“殿下，耶律大石旧伤复发，本日率军出城，又添新伤，回城后想见您一面，被我回绝了。”

寻春有点不测，看着段岭，点了点头，说：“我已经好久没用过剑了，师娘死前，我在她面前立过誓，这平生，不会再脱手杀人。”

“好好歇着。”李渐鸿说。

“这是我的剑。”寻春说。

耶律大石说：“你……过来让我看看。”

伴跟着近乎绝望的鸣金声，千万油火罐如同天涯的带火流星，一刹时被投进了上都城内！

四更时，远方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兵马的鼓噪与百姓的慌乱，他们早已风俗了在半夜被惊醒，但是这一次仿佛比先前都要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