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软肋[第2页/共3页]

“出远门去了。”段岭说。

段岭：“……”

李渐鸿无法点头，说：“爹的脾气也大，想她也许回了南边，迟早要嫁人的，就此算了，这些年里头对她不闻不问，直到赵奎以朝廷之名，解我兵权那天。从将军岭一起逃下来，方让郎俊侠去接她。”

段岭昂首看着李渐鸿的眼睛，他的双瞳如同乌黑夜晚里的一抹星穹。

年初三，西川。

段岭与李渐鸿各自端坐，段岭的声音已不像孩童时清脆，他说：“爹，我敬你一杯，旗开得胜。”

“唔。”牧旷达点了点头。

牧旷达说：“三王爷借到耶律大石一万精兵，正在南下的路上，以清君侧之名，取道西路，三个月内，便可到西川城下。”

赵奎书房里，牧旷达、昌流君、武独、郎俊侠与一名文士，世人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张舆图。

“须得签发调兵令。”赵奎说，“六年前李渐鸿流亡之时，我们就调过一次兵员，现在西路满是他的旧部，只怕不战而降。”

李衍秋再瞥牧旷达身后的昌流君，朝牧旷达说：“牧相已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牧旷达在外负手浅笑等待，半晌后，书房中传来一声巨响，李衍秋将案上笔架、笔洗一并摧到地上。

【烧！】

三月月朔，江州、扬州、交州、荆州等地动动，与此同时，朝廷收回盖有玉玺的圣旨，列李渐鸿八大罪行。

李渐鸿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这平生，我最悔怨的，就是没来找你们。”李渐鸿说。

李渐鸿不在，段岭的糊口却仍非通例律，白日读书，早晨与蔡闫习一会儿剑，练练根基功。

李衍秋打量牧旷达一眼，牧旷达便行了一礼。

这夜段岭喝了点酒，有点热，睡不太着，李渐鸿便走过来，独自躺在榻上，段岭朝里让了让，给他留了个位置。

段岭喝完那杯，长长地出了口气。

“拜见王爷。”牧旷达说。

“约莫一年吧。”段岭答道，与蔡闫别离坐在各自的榻上，相对无言，蔡闫笑了笑，段岭也随之笑了笑，仿佛有某种特别的默契。

“好。”李渐鸿说，“爹喜好你长大的模样。”

“好。”李渐鸿说，“我承诺你。”

“退下吧。”王妃牧锦之叮咛部下道。

“回丞相与大将军。”那文士乃是牧旷达的首席谋士，客客气气道，“无妨安他一个投敌之罪，如此方可说动四殿下。”

“我就晓得三哥没有死。”李衍秋淡淡道。

“我想他了。”

李渐鸿一手搂着段岭，另一手过来，与段岭击了三掌。那夜迎来了上京最大的一场雪，鹅毛大雪纷繁扬扬，洒向天涯。

“爹！”段岭起家，找遍了全部屋子，去上学的一应物事俱全，唯独不见李渐鸿，承担上放着一把剑。

实在我一点也不想长大，段岭在内心说。

休学第一日，辟雍馆内熙熙攘攘，房屋重修补葺结束，木牌也换了新的，段岭轻车熟路，打过号召，本身铺床。

“你欠的还多着呢。”段岭俄然笑了起来，说，“可得好好地活着，比及很老很老了，再说这话不迟。”

李渐鸿一怔，低头看怀里的儿子。

“因为你爷爷不承诺这门婚事。”李渐鸿说，“她是一介布衣，我是戍边的王爷，她一向在等，等我承诺娶她，我始终没有答允，他们想我娶牧旷达的mm，现在的四王妃。”

“这是咱俩过的第一个年。”李渐鸿笑着给段岭倒了点酒，说，“喝点，酒能够喝，但不要喝多。”

长聘道：“赵奎此人行事如用兵，未想好下一步，毫不会冒然落子，先杀其妻儿，李渐鸿定会心神动乱。就此诱敌，再陷之，杀之，想必不难，乌洛侯穆凡是办到这一点，乃至不必他亲身去见李渐鸿，只要将人头送去，赵奎便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