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空明[第1页/共3页]

寺庙内殿中一片暗淡，远处仍不足烬噼啪作响。李渐鸿与段岭入内，一名小沙弥先捧着铜盆，让二人洗手，父子便洗过手，接过燃香，朝着佛像拜了三拜。

李渐鸿又道：“另有一事不解，就教大师。”

惨叫声频起，李渐鸿这才回身，说：“全数上墙头去，筹办弓箭，再敢来犯，格杀勿论！”

“办了一桩事，放虎归山，未知是福是祸，想着也该来了。”李渐鸿说，“正想着就教大师三件事。”

段岭转头看李渐鸿，想起李渐鸿带本身上路，缘因“见一名老友”，李渐鸿默契点头道：“不错，就是他，老头子脾气不好，见了面，尽量少说话，要骂他的话，先躲到爹背后再骂。”

“举棋不定，是之前来北寺，趁便请大师为我儿起一个名字。”李渐鸿说。

空明法师眯着眼，说：“但问无妨。”

“到得此时，竟会再见王爷一面。”空明道，“前尘恩仇，如同隔世，王爷是放下了，老朽却还未曾放下。”

此时北寺正在熊熊燃烧，尸横各处，元军在寺内大肆搜索，为数未几的和尚手持护法杵，保护在大雄宝殿前。

戒律僧手持裹锤，敲击铜钵，收回“当”的一声响，声音婉转委宛。

段岭在台阶上接连放箭，护寺僧纷繁手持锅盖、木板等物掩上前来，庇护段岭。李渐鸿一俯身，将那巨椽耍了个圈，元军全数后退，李渐鸿再怒喝一声。

段岭听到“王爷”之称，顿时震惊，望向李渐鸿时，李渐鸿却涓滴不为所动，说：“这是我儿。儿，上前拜见空明大师。”

李渐鸿接太小沙弥奉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顺手递给段岭，段岭渴得狠了，一气喝下半盏茶，听着二人对话，内心还在想父亲的“王爷”称呼。

而后辽太|祖南下，几次在北寺求祷，进军中原。淮水之战得胜后，大辽于上京与中京定都，更将北寺经文与和尚恭敬请到中京，立北大明寺，为镇国之寺。但是昔年北寺和尚仍有少量留在此处。

李渐鸿又道：“如此说来，第三件事，倒也不消问了，人间原无何人，能批一性命数，更何况是我儿。”

空明法师缓缓点头。

“我赐你福祉。”空明说，“你再赐赉万民福祉，天佑你大陈。罢了，罢了。”

段岭：“爹！”

那声响堆积了真气，如同泰山崩裂，震得统统人耳膜剧痛，只见李渐鸿双掌一推，木椽抵着数名元兵直推出去，那巨力将仇敌全数扫出了院外，李渐鸿再补上一掌，轰然巨响后，木椽崩毁，化作火星四射，元兵抵挡不及，摔下绝壁。

李渐鸿侧头，谛视段岭双目，段岭与他久有默契，已猜到李渐鸿企图，说：“我只要我们好好活着，回南边却不要强求。”

“是非成败，俱有缘法。”空明法师说，“因果循环，自有定命，一性命数，本就在本技艺中……”

空明法师淡淡道：“老朽若说‘不能’，王爷便不去做了不成？”

李渐鸿便迈过二门，只见寺庙深处，台阶绝顶有一内殿，大门敞开，正中的蒲团上坐着一名老衲，两侧排开八名护法僧，各持法器，喃喃念诵经文。

空明法师悄悄看着段岭。

“人生活着，何曾能无灾无难？”空明法师道，“按你李家辈分，已是草字辈，便唤李若如何？”

李渐鸿答道：“将布儿赤金家的质子送出上京。”

段岭大气也不敢出，他模糊听出了李渐鸿话中之意，莫非真的要回南边去了？

李渐鸿来援，元军先是大惊，继而见只要一名成年男人带着个小孩，当即无所害怕，各自抽刀冲上。背后一人持刀斩向李渐鸿肩背之时，段岭策马在院边猛转弯，手持强弩，扣动构造，一箭射入元军右眼，那元军惨叫一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