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访[第2页/共2页]

沉香一听，朗声道：“敢问公子可有何事？蜜斯这才睡下，公子要么交代了奴婢。”

“唉。”

“那里来的这么多话，我不吃便是不吃。”李惟湘惯来的孩子气，这会儿倒是全撒出来，秀眉这么一蹙，唇抿得老紧。

恰多一分这戏儿正满，李惟湘一笑，冲沉香使了个眼神儿，沉香会心，几步跟上前，“公子，正沏了茶水，也别费了她这份情意。”

李惟湘这眼神儿还置于千玄身上，李惟昼便开了口：“方出炉的糕点，热乎着。”

也不知听了第几次，沉香听了便轻压下葵扇，忘了眼自家蜜斯，却不发言，转眼辄又打起了葵扇。

李惟湘却似个独角，也不筹措其他，只办理着鬓发，启笑道：“修远哥哥，来前怎不打声号召？这些个日头，湘妹等得你好辛苦。”话三分，戏七分，音落，她似和羞，长袖轻掩面。

主仆俩儿倒默契得很。

李惟湘眼一撇，这时候确是早了些。

李惟湘闻言，倒是似放了承担，娇嗔道：“修远哥哥倒别是心存期许，湘妹沏的茶水可不比人。”她这再掩袖娇笑，即起了身引他去花厅，饶是副孩子模样。

少顷，沉香掌了灯火，屋内这才亮堂起来。

这厢没了声响，李惟湘促了秀鞋，也不等沉香搀，三步并两步地贴上了窗子。沉香赶不急上前，这才方启唇唤两声蜜斯，这会儿又被堵上了嘴，便瞧见蜜斯使了个眼色。

千玄各自问了安，这才置下糕点，叨教后独自退了中间。

李惟湘一笑，窃语道：“还属连翘胆小。”

却听那人一喃，“昼哥哥真叫人妒，这身畔丫环的风采倒是赶过了我，哥哥，要么，我将沉香给你带上些光阴？”

掌灯时分，但瞧着槅窗万家灯火，李惟湘却遣沉香熄了灯，净身后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只倚着窗棂，望着外头，熹微中但见双炯炯地明眸。

沉香按例是捏着梳笼，这厢细细地替她梳理着发丝，乍闻李惟湘一声轻叹，却看她愁眉一锁，好不叫人焦急，便问道：“蜜斯，莫不是还在思念鄢公子的事儿？”

“至公子，至公子，这可总归是女儿家内室，何况这正入夜的时候，莫坏了蜜斯名声。”

窗外春光乍景，这才方歇的雨水，眨眼便是辉出云开，院里落红散地，枝头残瓣尤存，倒多少添几分人闲花落，寥寥之感。

沉香倒是很有同感，略略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