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抉择[第2页/共3页]

无处可逃……此次是真的没路了。

这是天门峰的山颠，也是灵界的起点，更是通往尘寰的入口，它叫――

……

不知何时，大雪已停。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黄衣的青年男人。他双眉入鬓，面如月霜。现在正戏谑的打量着小策子。

快跑！快跑！

但是我云天长又有甚么错！莫非就因为爱上了一只狐妖？！

“先生，是，是你吗……”一个畏畏缩缩的声音俄然从身后传来。

强迫平静下心神，他口干舌燥的回身，望着飞剑上那张熟谙的脸庞，他眼中的暗淡，突然化为了无尽的肝火。

实在，他也不知还能去哪。

身后那锋利的飞剑破空声还在不竭传来，就像是一条长长的铁鞭，无情的狠狠抽打在他肥大的身躯上。他咬着牙，眼里只要火线。

“好！你们二人马上下界，赶往凡界的庐州天鸿书院分院，分院院长公孙玄是我的忘年之交，我再修书一封，他定会收留你们！”说完，他扯下一片衣角，然后咬破手指，在上面刷刷写着……待到衣角上血迹干枯，他眼中精光乍现，口中一声低喝：“去！”顿时，那道衣角冲天而起，如电光雷影般向着着崖下射去。

“唰！”一道锋利的剑气从小策子头顶划过，他感到头皮一凉，挽着的发髻已被齐根削落，飘散在地。

天鸿书院里教习们的谆谆教诲，云天长十多年来的哺育之恩，另有本身在天门峰上的包管……一幕幕旧事，如流光飞舞般，刹时在他的心头掠过。他的惊骇，他的担忧，他的肝火，倒是渐渐淡去了。

“先生，我，我是小策子啊…。”说话间，一个的灰衣少年已跌跌撞撞的朝云天短跑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红着眼眶望向云天长：“先生，我，我终究找到你了……呜呜呜……”话未落音，他惨白冻僵的青涩脸庞上，早已是涕泗横流。

“芸儿别怕，爹爹今后会去找你的。”口中这么说着，云天长的目光已有几分黯然。转头看向早已目瞪口呆的小策子，他不由得大喝：“小策子！你是否承诺？”

“不，不是！是，是师祖让我来的……”小策子手忙脚乱的伸手解下背着的承担，从中取出个白玉般的瓷枕来，递到了云天长的手中：“这是师祖让我交给先生的，他说，活着比甚么都首要……”

阴沉森的密林里，一道灰色身影正在猖獗的逃窜。

听着背后越来越响的飞剑穿云声，他现在内心已是了无牵挂。解下鹤氅，提剑回身，他抬头对焦缓慢射来的道道流光张狂大笑：“宵小鼠辈！本日我云天长必与尔等血战到底！哈哈哈……”

拉着芸儿踩在齐踝深的雪地里，他悄悄抖落着身上的积雪。定睛望去，火线是一片黑乎乎的山崖，那一望无边的墨色，仿佛是表示着此处已与天幕接连在了一起。

他顾不得去擦额头那热气腾腾的汗。

这里竟然有人埋伏！

他目光暗淡，神采惨白，嘴角还挂着干枯的血迹。灰色长袍被撕破了好几处，手臂还在滴落着血，心跳快得要令人堵塞，他仓促抬眼一瞥，树林远处的亮光倒是更加清楚。

见她乖乖取出仙枕，丁春浮不由得面前一亮。苦苦追随了这么多天，仙枕终是要落入己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仰天一笑，催动脚下飞剑，便要脱手掠取。

后有追兵，前无来路，六合肃杀，四周楚歌。

云天长一言不发的御着剑，底子不顾前面究竟来了多少人――即使来了千军万马又如何?他就像是被开弓射出的羽箭，来路已渺，只要一往无前！